忙碌了几日,终于迎来了除夕,阖家团圆的日子。
一早,威北侯府便挂起了红灯笼,贴上了红对联,府中的下人也都兴高采烈,依着侯府的惯例,除夕这天他们可以早点下值。
岑简和肖临陪着肖定远和刘夫人用过午膳,刘夫人在席上高兴地对岑简和肖临说道:“我与你们父亲准备过段时间到庄子上住一住。”
“怎么从没听您和父亲提起?”岑简有些惊讶,“父亲、母亲要去哪个庄子?可需要我让庄上收拾一番?”
刘夫人笑着道:“不必,我已经安排妥当了,我们就去几日,圣上恩准你父亲多休息几日,我们元宵节前就回来了。”
肖临蹙着眉,有些担忧道:“天气寒冷,父亲在庄上若是咳疾犯了,该如何是好?”
刘夫人嗔怪地呸了一声,“大过年的,不能说句吉利话么?”
肖临连忙赔上笑脸,“我错了,您选的哪处庄子?”
“城东的那处,我当年陪嫁的庄子。”刘夫人向肖定远碗里夹了一块肉,“侯爷尝尝,小厨房新做的红烧肉,肥而不腻,最适合你了。”
“多谢夫人。”肖定远淡淡一笑,看向肖临,“那处庄子里有温泉,冬日去很适宜,我和你母亲先去,若是你们两人也想来,也可跟来。”
岑简与肖临对望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不愿,肖临开口道:“父亲母亲去便成,我们在家中即可,侯府也不能没了主家。”
“说的是。”肖定远又转头看向岑简,“我与你母亲不在的这段时日,就辛苦你了。”
“有李嬷嬷帮衬,不辛苦。”岑简说道。
“李嬷嬷,我和侯爷去庄子的这段时间,你替我好好帮衬简儿。”刘夫人慈爱地看向岑简,也叮嘱李嬷嬷。
“老奴定然尽心尽力。”
大年初一一早,肖定远与刘夫人吃过早饭,便去了庄上,所以几位来拜年的人扑了空,其中便有尤成然。
“尤大人安好。”肖临将尤成然引进府中正堂。
“怎不见侯爷和夫人?”尤成然有些惊讶。
“尤大人来得不巧,父亲与母亲到庄上去了。”
“大年初一到庄上?”尤成然有些不信。
“是,我们也颇为惊讶,昨日才知了父亲母亲的想法。”肖临看尤成然的神情不太自然,“尤大人找家父有事?”
“尤某想着来拜访侯爷,不巧侯爷竟然去了庄子。”尤成然又看了肖临一眼,“只世子在府中?”
“尤大人可有指教?”
“无事无事。”尤成然摆摆手,“侯爷与世子可是为了我朝立下了大功劳,尤某早应当前来。”
肖临看着有些别样之色的尤成然,想到当初他在朝中说的那番话,不禁心中有些警觉,尤成然此人,今日来访必定有事。
“尤大人才是圣上的肱骨之臣,父亲与我不过是尽了臣子的本分,不敢居功。”
“世子归京后,可有什么安排?”
“一切以圣明为准,父亲与我皆听从圣上安排。”肖临此刻也不似当初不管不顾的少年,心中也多了一份计较。
尤成然又寒暄了几番,见肖临说话滴水不漏,便不在多言,起身告辞。
岑简在逶迤阁也听说了尤成然来访之事,不多时,肖临也回到了逶迤阁。
“尤大人走了?”岑简起身,为肖临倒了一杯茶。
“嗯,我瞧着他有些不对劲。”肖临蹙着眉,想到刚才尤成然的几分试探,心中不快。
“怎么?”
肖临便将刚刚与尤成然谈话内容详细讲给了岑简听。
“尤大人是文官,父亲是武将,本来交集不多,怎么会突然大年初一登门拜访?”岑简疑惑。
“说的是,若是寻常拜年,怎会空手而来?若不是拜年,那他来这里做什么?”肖临补充道,“他对父亲今天离府的事情很是在意。”
“世子,最近在朝中,尤大人可说了什么?”
肖临想了想,“不曾听说。”
“但是尤硕曾在舅兄面前提过一些关于边境的事情。”肖临想了想,还是将前几日岑源与自己的谈话向岑简讲了讲。
“尤府在试探我们?”岑简听后,向肖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前些日子,程茹清曾来找我,托我为尤臻在草木学堂某个学位。”岑简将这件事情也与肖临说了说。
“他今日来,冲着侯府。”肖临说道,“尤大人看来并不安分。”
“尤大人身居要位,他的言行有时候怕是不单单是代表着自己。”岑简颇为担忧地说道,若是哪位对侯府有了别的心思,只怕是不好了。
肖临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边境的事,尤硕也这么快就有耳闻,确实很难不让人生疑,若真是如同岑简所言,圣上意欲何为?
“你觉得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