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掌家多年,多有劳累,正是年底,也想着历练我。”岑简言简意赅,笑着看向程茹清。
“恭喜妹妹了。”程茹清笑意满满,“看来威北侯夫人定是很喜欢妹妹了。”
两人又闲话一阵,程茹清道:“妹妹,我有事想同你说。”
岑简道:“何事?姐姐但说无妨。”
程茹清面露难堪之色,岑简会意,对左右的人道:“丹云,你带娟婵下去吃口茶,这里不用你们。”
屋内便只剩下岑简与程茹清。
“姐姐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妹妹,你可还记得草木学堂?”程茹清端起岑简倒的茶,轻轻吹着热气,看向岑简。
草木学堂是前太子少傅刘煜安所建,刘煜安曾是状元出身,却在仕途正盛的时候辞官,开了这草木学堂。刘煜安曾言,自己于官场无意,更愿为朝中多教几位栋梁之材。
刘煜安收徒很严苛,唯一的条件便是天资上乘且勤奋好学,不论家世。
刘煜安后与夫人又创办了女学堂,招收的女学生门槛并没有那么严格,因为女子于仕途无意,所以学生中多为京中的世家女,毕竟平民百姓中很少会有人让家中女子读书。
“姐姐,我自然是记得。”岑简开口道,“我们曾在草木学堂就读的事情,仿佛就在昨日。”
岑简与程茹清便是在草木学堂就读过,只是她们之后,草木学堂便再未收过女学生。
程茹清闻言,放下茶杯,“妹妹,刘大人与夫人又要重新招收女学生了。”
“哦?”岑简点了点头,“这是好事,刘大人的学问自是毋庸置疑,柳师母的琴棋书画也是超越众人,如此,京中诸多女子有福了。”
岑简便觉当年在草木学堂读书时光,让自己受益匪浅,特别是跟随柳师娘学的琴,更让她明白许多道理。
“是啊,当年咱们在草木学堂真真是学了很多。”程茹清眼波一转,“所以妹妹,姐姐今日想请你,能否介绍一人到草木学堂求学。”
岑简面色不显,心中却盘算,程府并无适龄女子可入学,且就算有,程大人的面子刘大人总是要给的,程茹清也无需 求到自己的面前,既然如此,此人定是门楣不高,且程大人不喜。
想到此处 ,岑简轻声笑道:“姐姐这话可是折煞我了,程大人都难办的事情,我又哪里有天大的面子。”
程茹清眼光一暗,随后道:“妹妹,是尤臻妹妹想到草木学堂就读。”
竟然是她,程府不欲出面的原因岑简明了,但是为何刘大人也不卖尤府一个面子?
“姐姐,尤大人在朝中也颇有威名,且尤公子中了探花,在翰林院干事,怎么尤臻妹妹入草木学堂还能如此艰难?”岑简确实不解。
程茹清一滞,刘大人学问高但是性格古怪,他自有一套自己的标准,也不知为何,尤府的 面子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但是,程茹清并不能这样告知岑简。
“好妹妹,草木学堂如今招收女学生,但是名额有限,如今只剩下一个席位,岑伯父如今身为太子少师,与刘大人曾为同僚,若是岑伯父肯出名,那尤臻妹妹定然是十拿九稳了。”程茹清言辞恳切,将岑知安高高架起。
岑简听闻这里,心里便有了些许不适,程大人不愿管的事情,却要岑府来出面,事成却在尤府卖的是你程茹清的面子,却让程大人会对父亲有微词,茹清姐姐好算盘。
“姐姐有所不知,我嫁入侯府后,已多日未回岑府,不知父亲动向,且我如今管着府中事务,虽能勉强应付,但是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我记得程伯父与刘大人是同年科考,渊源深厚,若是程伯父肯为尤臻妹妹美言几句,定是比我父亲之言更有用处。”
岑简三五句话,便将烫手山芋交还给程茹清。
程茹清本想再说些什么,终是顿住,“好妹妹,我也是受人所托,若是不成,便算了。今儿个也不早了,我改日再寻妹妹。”
程茹清说罢,便要起身,岑简也并未挽留,打开屋门,向丹云道:“丹云,茹清姐姐要回程府了,你替我送一送。”
程茹清闻言不禁深深宛了岑简一眼,终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回程府的马车上,程茹清还是一肚子闷气,如今的岑简不似从前了。
“姑娘。”娟婵瞧着程茹清的脸色不好,便知事情怕是不成。
“世子夫人拒了您?”
“哼。”程茹清从鼻中哼了一声。
“没想到简姑娘嫁入侯府,便生了排头,全然不顾和您的少年情谊。”娟婵有些生气道。
“不过是个世子夫人,威北侯府到底如何还难说,如今便摆了架子。”程茹清气愤道。
娟婵也在旁边煽风点火,主仆二人全然忘记前段时间向岑简胭脂中下药的事情,仿佛今日之事也全是岑简的不是。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