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岑简向苏沐递上一方手帕。
“让姐姐见笑了。”苏沐接过手帕,在眼底拭了拭,“姐姐每次遇见我,都是见到我难堪之时。”
岑简摇着头,“苏姑娘莫要这样说。”
“姐姐今日来寻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苏沐不提自己落泪原因,转而看向岑简。
岑简想了想,“姑娘所做的橘香,闻之确实好闻,气味清新,所以我厚着脸皮想再向姑娘讨要一些。”
岑简这话,一半对一半,苏沐所制的橘香,岑简已经验过了并无问题,且气味清新,所以岑简打算购买苏沐一些橘香。
苏沐闻言看向岑简,岑简的这些话,苏沐明白其中的意味,既然岑简想再多要些橘香,那就说明,岑简已经知道橘香是无害的,且看中了自己的能力。
“姐姐真的觉得这香很好?”苏沐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她研制出来后,家中人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是父亲,更是让她将心思多放在自己娘亲身上,莫要再贪心。
“自然是好的,比那些寻常的熏香要好上许多。”岑简见苏沐似乎有些惊讶,便道:“苏姑娘,若是我想多要一些,你大概何时能够给我?”
苏沐苦笑一番,“姐姐,多谢您不嫌弃我所作之物,只是您也看到了我现在的境况,只怕是有心无力。”
岑简温柔笑道,“苏姑娘,闻一轩的生意以前好上许多,即便最近瞧着生意似乎落了下乘,但是前几年的进项,应该不会让苏姑娘因为银子发愁吧。”
苏沐摇摇头,“姐姐有所不知,我们苏氏是江南的富户,当年为了京中的生意,我父亲带着我们全家而来,经过几年的打拼,如今瞧着是个好的,但是...”
“京中的生意我们只有一部分进项,其他都是整个家族的,而且我在家中并不受宠,所以给我的便更少了。近些日子,生意不好,我虽知道因由,但是无计可施。”
“闻一轩应当是离不开苏姑娘的,为何苏姑娘却只有一点盈利?”岑简疑惑。
“姐姐,我终究只是女子,更何况京城的生意好了,在江南的那些族亲便想将我们踢出去,如今已经动手了。”
岑简想到苏沐曾经被蛇咬,不禁同情地看向眼前的女孩。
“你可是遇到了困难?”
岑简这话再问出口,苏沐便知岑简是真心,便觉再将用那些虚伪的话,便是自己的矫情了。
“实不相瞒,姐姐,当初我在寺中被蛇咬,便是我家大伯所为。”苏沐将那些关窍讲给岑简听,与岑简同肖临所分析的并无二致。
苏沐的大伯眼见庶出弟弟在京中生意越做越红火,便有了“庶弟栽树、嫡兄乘凉”的想法,想将京中的生意归为自己掌管,即便要往族中交纳盈利的大部分,但是有了京中生意,便能结交更多达官显贵,于今后也是有益。
便想出了寺中放蛇这种阴毒的招数。后来眼见苏沐并未有事,便又开始使些下作的手段,让店铺的生意每况愈下,好趁机向族中长老表明,苏伟兴一家并无 京中经商的能力,以便让他们顺势接管。
“你父亲怎么说?”岑简问道。
“我父亲是个耳根子软的,我大伯先是威逼,而后利诱,我父亲竟然是同意的,想要带着我们全家再回江南。”苏沐有些伤心,她为闻一轩倾注了不少心血,当初建起这个铺子的艰难,历历在目。
“苏姑娘不愿再回江南么?”
“姐姐,您有所不知,我父亲只是家族旁支的庶出,当年京中的生意,家中族人不要的,这才轮到了我父亲,可如今看着生意好了,他们便要来争。”
“回到江南,我和姨娘便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苏沐想到在江南的那些日子,自己和姨娘畏缩在府中的一隅,她们不能再过那种日子了。
“苏姑娘,你有制香的能力,何愁在江南过不好日子。”
苏沐摇摇头,有几滴泪划过。
“姐姐,我父亲听了我大伯的话,回江南要将我嫁给一个商户做填房,那商户已经四十有余,已娶了几房姬妾了。而在江南,那是家族的地方,不会允许出嫁的女子再做生意。我与姨娘,便再次困在了宅院中。”
若是没有见过光明,也许会习惯黑暗,但是即见过了阳光,黑暗便很难容忍了。
岑简此时也明白了几分,苏沐的能力在江南无法发挥,而且,还要被父亲逼迫嫁人。
“姐姐,如今我姨娘病了,大夫说,唯有山参可救命。”苏沐垂下泪来,“这山参需得千年才好,而我族中正有我母亲的救命药材。”
“所以苏姑娘,你大伯以你姨娘性命,要挟你将方子交给他们,并跟着你父亲回江南?”
如此一来,苏沐大伯 在京中便不会再有对手,苏沐的制作方子皆在手,而苏沐 又回了江南,在江南也难以抛头露面,所以苏沐大伯百利而无一害。
“苏姑娘,你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