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
肖临正看着手中的《水经注》入神,被一声“世子”打断。
肖临抬起头,岑简已经收拾妥当,一身素色的斜襟对花套装,手中还拿着一个月白色披风,整个人更有一股清冷的气质,肖临不免多看几眼。
“世子。”岑简又唤了一声。
“走吧。”肖临轻轻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将书放回桌上,抬脚迈出屋去。
因着刘夫人的吩咐,岑简与肖临共乘一辆马车,刘夫人同李嬷嬷共坐同一辆马车。
岑简与肖临共处一室,两人都无话。
岑简斜靠在马车靠背上,晃晃悠悠地,竟然睡着了。
待岑简醒来,只觉得脖子微微发酸,稍一动,竟有些疼。
岑简轻轻呼了一声痛。
肖临抬眼,“睡醒了?”
“嗯。”岑简有些尴尬,脖子仍旧有些不适。
肖临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哪里难受?”
“脖子有些疼。”岑简有些不好意思,在肖临面前睡着本就有些丢脸,如今脖子竟不能动,更让她着急。
“我看看。”肖临坐到岑简身边,抬手抚住岑简的脖子。
岑简只觉得脖颈上传来一阵温暖粗粝的感觉,想来是肖临常年握兵器,手掌遍布茧子。
肖临用手在岑简脖子上推按几次,岑简便觉好多了。
“好些了,多谢世子。”
肖临手中力道未停,岑简却有些不好意思,两人虽然已是夫妻,但两人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所以岑简脸上早已红透。
“世子,我已大好了。”岑简的这句话意思明确,肖临你快放手吧。
“不急,若是不彻底揉开,一会儿你还要吃苦头。”肖临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岑简有些吃痛,忍着没有再喊疼。
“好了。”肖临看了看满脸憋得通红的岑简,“没看出来,你还挺能忍的。”
“多谢世子。”岑简轻轻转了转脖子,果然不疼了。
“军中常有这种情况,多半是睡觉姿势不对,索性你睡得时间短,揉开了便不碍事了。”
肖临向岑简扬扬眉,“你倒是不挑地方,这么颠簸也睡得挺香。”
岑简听肖临的前一句还在想,果然是军中历练的世子,就是厉害,当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这才反应出肖临的戏谑。
肖临这是在回击回门那日自己的话,岑简不禁眨了眨眼,真是睚眦必报!
肖临看着岑简这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底很是爽快。
前行的马车忽然停住,外面一阵喧闹,千佛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