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许安和又点了瓶红酒,目的不是为了喝。
“细雨,还好吗?你已经进去很久了。”
田细雨打开了浴室的门,她洗了把脸,冷水让她清醒了很多。
“细雨,我带你走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季清儒是怎样的关系,但你还年轻,到了意大利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田细雨摇了摇头,“许哥哥,妈妈……妈妈她随时可能会离开,我不能跟你走。”
“姜阿姨怎么了?”
“癌症晚期,奶奶那边还不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我不想奶奶再经历一次了。”
“也许国外的医院……”
“许哥哥。”田细雨打算了许安和的话,“太晚了,没用的。”
许安和给自己和田细雨分别倒了杯红酒,“喝一点,一会儿你好好睡一觉,我用助理的名义在楼上再开间房。”
田细雨不解,要再开一间也应该是她再开一间,许安和干了杯中的酒,把杯子放倒在了茶几上,“还记得我刚刚问你的吗?如果你要想报复季清儒,今晚的事一句也不要提。”
“你是说……让季总误会我们……”
“呵,不管是出于爱还是占有欲,他都不会问你今晚的事,你也不要说,就让他余生都在猜忌和后悔中度过,这才是最好的报复。”
“爱?怎么可能?”田细雨简单说明了季清雅的事,“许哥哥,我欠了季家一条命。”
许安和的眉毛皱得死紧,“日记的内容确定是季清雅写的吗?如果她真的是只是和你爱上了同一个人,至于想不开到服药自杀吗?”
“平板确实是清雅的,她从不离身,而且药的事确实是我的错。”
“细雨,你是无辜的,季清儒不应该利用的歉意这样对你。我安排你和阿姨换一个宁静的小城市生活怎么样?”
田细雨摇了摇头,“妈妈的时间不多了,我想她就这样平静地度过。等到她……快走的时候,我想带她回老家,让她在曾经和爸爸一起生活过的城市离开,如果姑姑不反对,我想把他们的骨灰一起撒向大海。”
“去睡吧,好好睡一觉,明天庆功宴上再见。”
“许哥哥,谢谢你。”
大手抚了抚田细雨的头,“刚刚抓疼你的手腕了,记得热敷后再睡。”
田细雨没有打理自己,而是直接躺倒了酒店的大床上,她很疲惫,原来心碎了是不会痛的,明天开始她要如何面对季清儒呢,他会放了她吗?
庆功宴在下午,田细雨放纵自己躺到了8点才起床,感觉不到饿,机械性地喝了杯水,看着窗外骄阳似火,不管怎么样生活还要继续。
许安和在门外等了很久,怕田细雨想不开,又不想打扰她舔舐伤口,最后还是没有按下门铃而是拿出了手机,“细雨,还好吗?”
“嗯,我还好。”只是声音有些哑。
“细雨,如果你不舒服,今天的庆…”
“许哥哥,我没关系的,你今天应该挺忙的,不用担心我。”
“好,那我先走了,有事就打给我。”
挂了电话,田细雨就去了浴室,中午她要去做妆发,不能因为她的关系影响造型师的工作。
许安和知道,缓过来的田细雨这会儿更需要自己的空间,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就这样被季清儒毁了,他季清儒的妹妹珍贵,可他的邻家妹妹也是珍宝。
骨节分明的大手拿出了手机,找到了昨晚的照片,东倒西歪的酒瓶和酒杯旁边还放着自己的名片,凌乱的桌面有种暧昧的气息,食指毫不犹豫地发给了季清儒,然一个字也没有发。
男人最懂男人,季清儒握着手机的大手青筋暴起,可男人的自尊心让他问不出他们做了吗?
“王叔,还有多久?”
“下个路口就是,最多3分钟。”
季清儒走是了酒店,多么可笑,许安和的房间还是他让田细雨安排的,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总算是到了房间所在的层数,脑子里满是田细雨窝在许安和怀里的画面。
颤抖的大手按了门铃,无人应,又按了一次,还是无人应,拿出了手机打给田细雨,总算是开机了,可无人接听,又按了几次还是无人应,就在季清儒想要让服务人员来处理时,门开了。
穿着浴袍,头发还在滴水的田细雨,看起来憔悴又无助,“季总?”
长腿一跨,心疼地把人揽进了怀里,“怎么才开门?”
“您先松开,我的头发弄湿您的衣服了。”
季清儒这才发现田细雨平静的表情里找不到一丝对他的怨恨,大手改握住田细雨的手腕,“细雨,你……”
“嘶,您先放手。”
纤细的手腕上,青紫的痕迹那样明显,而且能够清晰地看出是指印,可见昨晚田细雨挣扎的有多厉害,季清儒知道这伤害用不了几天就会好,可心里的伤害呢?田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