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楠深吸了一口气，对准顾衍的薄唇，缓缓给他输送氧气。
就这么持续了几秒钟。
突然。
一直紧闭着双眼的顾衍眼睑轻颤，微微睁开双眸。
四目相对之下，温楠愣怔片刻，快速从顾衍身前退开，淡定开口。
“你终于醒了啊，也不枉费我耗费了那么大力气去救你。”
顾衍回想起醒来时看到的画面，抬手轻轻在薄唇的位置碰了碰，那个地方，仿佛还残留着女人沁人心脾的甜香。
“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你可别误会，我就是秉承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优良传统去救你的。毕竟路边的阿猫阿狗我都会去救，何况现在摆在我面前的还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呢？不过在我眼里，你跟阿猫阿狗也没什么区别。”温楠回应得轻描淡写，仿佛这件事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顾衍眼底却浮现出丝丝愠怒，“你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是在向我表明今天无论是谁遇到这种情况，你都会对他做人工呼吸？”
温楠感受到了顾衍的生气，但她压根就不知道这狗男人在抽什么疯。
“都是救人，有什么区别吗？”
顾衍听到温楠这个回答，不知为何，心里莫名觉得堵得慌。
心里涌现的陌生情绪，让他脸色陡然下沉。
没有再跟温楠搭话，而是把头转到一边去，闷闷待着。
温楠看到顾衍这副样子，无语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拜托顾衍，在这种事情上，要吃亏也是我吃亏好吧？你都占了天大的便宜了，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我不后悔救你，但你这样子，真的很欠揍，让我产生了分分钟想要给你一巴掌的冲动。”
顾衍声音冷冰冰硬邦邦的，“我也没有求你救我。”
这话刚出，他就后悔了。
虽然他不知道那股没来由的火气从哪里来，但温楠不久前才救了他，现在他说出这种气话，实在是不应该。
温楠顿时被气到冷笑不止，“顾衍啊顾衍，我是没想到你不干人事就算了，连人话都不会说了？既然你已经把丑话说在前头了，那我就告诉你，下次不管你是病了还是死了，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我……”
顾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想要稍微跟温楠表达一下歉意，但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温楠冷冷斜睨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不然我真的不敢保证会不会冲过去给你来一拳。”
顾衍抿了抿薄唇，如温楠所愿，没有再开口。
沉默间隙，电梯外面突然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温楠眼睛倏然亮起，“终于有人来了。”
话落，余光瞥见靠在角落里的顾衍，眼底浮现出显而易见的嫌弃。
“待会儿出去以后，你就立刻回去，别赖在我公司。”
顾衍撑着身体，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淡淡应了一声。
“嗯。”
就在这时，“唰——”的一声，电梯门被人打开，大片大片的光亮涌进来。
温楠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拥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