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县城掏粪”,李奎勇说道:“先不说这个,这怎么回事?”
郑桐双手抓一木棍,神情有些紧张,道:
“勇哥,我们也是来县城掏粪的,这不刚在公厕里掏呢,这帮本地的家伙说我们偷他们粪,把我们掏的粪扣下不说,还要赔偿,
他娘的,没这么欺负人的。”
“你们嘀咕啥呢!”
对面一年轻的崽子手上抓一镐把子,对着他们叫嚷,
“你们这些京城来的知青真是狼心狗肺,来我们陕北白吃白喝,不感恩戴德不说,还要跑来县城偷粪,怎么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呢?
今儿我代表陕北人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边上几个帮手附和叫嚷着。
看这几人行为举止,吊儿郎当,痞里痞气的,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人,估计是街头那种混子、流氓了,
“我去你大爷的!”
郑桐回怼着,
“就你们这几个狗东西还有脸代表陕北人民?
脸皮得多厚?啊!
狼心狗肺的该是你们,我们不远千里从京城来陕北支援建设,奉献出宝贵的青春,我们有一丝怨言没有?
你们几个龟孙子,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嘛?
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粪了?槽!”
对方领头的地痞手里镐把子一横,指着边上一粪桶骂咧道:
“都人赃俱获了还嘴硬呢,你当别人都是瞎子嘛?”
郑桐倒是不急了,推了推鼻梁上眼镜,道:
“是嘛?
要我说你读书少,不认识字,那就好好待家里头,别特么出来丢人现眼。
这上面写了这么大俩字——公厕!
不认识嘛?那就是大家的,谁都可以来掏粪,这么大一粪池,还是你一人拉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