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横奋勇杀敌之余,也注意到城内有源源不断的人马杀出来,心中诧异了一下,倒也没太在意。
原本的计划是他杀出城来,收割一波敌军的人头,往复几次,就能逐步减弱敌军的优势,但哪知道一交上手,他才惊觉,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
虽然敌军人马有十万之众,但却是一盘散沙,他都杀到人面前来了,对方都没能集结起队伍,没能遇上像样的反抗,以至于他一路冲杀过来,都快要杀到中军大帐了。
更让他觉得离谱的是,这些军卒,眼看形势不对,一些人根本不靠边,纷纷后退,甚至一些外围的军卒,直接转身跑了!
这哪像什么朝廷的正规军,看着跟安平郡附近的一些山匪都还不如,那些山匪身上还多少有股子凶悍劲儿,跟人拼命时,那也真的就是拼命,一个不小心,就能被人取了脑袋,但看这些军卒,真就乌合之众。
他思量着,估计大人也是看到这边形势一片大好,觉得是大好时机,所以派了城中其余人马出城杀敌,而事实上,大人的作法也很正确,看看这些朝廷大军,根本没有抵挡之力。
心里这么一个打转,就明了眼下的表势,这大抵就是最后一战了,他得把握好时机,趁机多捞点军功,不然后面想挣军功都没有了。
才升出这么个想法,抬眼朝中军大帐看去,便见到一队人马,正飞奔而去,瞧着打头的那个身形,那一身明晃晃的铠甲,不是赵万松这个主将还能是谁?
主将居然跑了?
他不免露出一脸惊愕之色,不是,你跑什么啊,好歹也出来与自己大战几个回合,不敌之后再跑也来得及啊,跑得这样快,他跟前还被人阻挡着,连追都没法追去!
还想拿下赵万松,立下此战最大的功劳呢,结果就这么飞走了。
心中一口闷气憋在胸口,让他颇为不好受,发泄般的,朝着群大喊出声:“赵万松跑了,你们的主将跑了!”
他这一喊,众军卒一片哗然,其中一些人,便露出一脸茫然之色,主将都跑了的话,那他们还打什么啊?
也有一些人不相信,担心这是对方诡计,抬眼四下张望,还真让他们看到一队人马,正快马飞奔而去,瞧着还真是主将的影子。
搞明白情况后,其中一些人,便不管不顾的,抬脚飞奔,朝着主将离去的方向追去,而另一些人,并不跟着主将追,而是各自挑个方向,四散逃走,还有一些,傻傻的站在那里,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更有一些人,直接扔掉手中的武器,双手高举投降。
总之,在得知主将逃跑了之后,朝廷的这些军卒们,再也没有反抗之心,完全放弃了抵挡。
马志横也不是嗜杀之人,见人投降后,便再没有杀人,而是让手下的军卒,将人集中在一起看管起来,后面杀出城来的军卒们,也帮着一起接管降兵,至于那些零散四处逃走的兵卒,一时还顾不上。
陆长风这会儿也带着一行人,打马缓缓而出。
马志横见了,便连忙过去见礼:“大人,赵万松带着人逃走了,看他逃去的方向,应该是丘岭郡,可要属下带人去追?”
对方仓皇而逃,他这边带人快马加鞭,也未必追赶不上。
陆长风就摇了下头:“穷寇莫追,赵万松留着慢慢再收拾吧!”
从此一战可以看出,赵万松领军的能力平平,此人不足为患,偏他还是朝中的大将军,啧!
他都想将此人放回京城去,由他领兵来与他继续打仗,这样的对手,可就省事多了。
马志横自是不再坚持,随即就盯着人打扫战场,清点降兵,以及对方遗落下来的各种物资……
很快,各种数据陆续呈到陆长风的面前。
“大人,降兵有五万人,这些人要如何安排的好?”
陆长风身边,坐着一群衙门的文官,听到降兵五万,都不由深吸一口气,居然有这么多降兵,都赶上城中兵马了。
“这么多降兵,还真不好安排,若有人假意投降,随后又聚集起这些人来闹事,那才是大麻烦。”
“确实有这种可能,不得不防。”
“这么多人,不能让他们去村里种地吧,去到那个村里,都让人心神不宁,不得安稳。”倒底是朝廷的军队,也不能真正让人放心。
“还是听听郡守大人的意思吧,这些人也是真麻烦,又不能把他们都杀了,留下来又容易成为隐患,大人你说,这些人要如何安排的好?”
陆长风略一思索,便道:“都是军卒,让他们去种地,也未必能种得好,再则,估计人家也不习惯做这些农活,放到别处,也容易让人不安,我看,还是放在军中吧,将人打散了,安排到各营中,全都充做军卒。”
听到这话,吴东阳一口茶喷了出来,这动作太突兀,众人都转头看他,他涨红了一张脸,一个劲的摆手道:“下官一时没注意,诸位请继续。”
说是这么说,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