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外面乱起来,城里也难保真正的安宁,要我说,还是咱们一家子都去军营的好,省得留下阿爷在府里,还让人不放心呢。”
“阿爷,你看呢?”
“我看你这丫头,是打定主意,要把我挟裹进军营,也罢,你们都在外面忙活,留我一个人在府中也确实不像话。”
“咦,不对啊,府里还有不少女眷!”差点被这丫头给绕进去了。
孙雨荫就是露齿一笑,道:“阿爷,我都跟她们说好了,到时候一起去营中,帮忙照料伤兵,战事一起,受伤的人可能会很多,大夫只帮忙治伤,别的方面,也需要人来照料,她们是大夫的家眷,多少懂一些。”
孙得望都不由抬眼看向孙雨菲,他这孙女真是厉害啊,不声不响的,竟是说动了满府女眷,不得不说,这也是本事。
“你怎么说服她们的,咱们府里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个个都挺讲究,她们怎么就愿意去照料伤兵了?”
孙家在城里地位超然,府中的女眷们,也有点自恃身份,虽不会太过,但也不是完全不讲究。
“也没什么,我就是跟她们说,到时候可能会有人在城里捣乱,专门抢掠大户人家,杀人放火什么的。”
这哪是什么说服啊,这简直就是在威胁,孙得望都被孙女的一顿操作搞得无语至极。
“你这么说,她们就信了?”
“怎么不信,如今茶馆里还有说书先生在说呢,前几年打仗那会儿,叛军进城后,都是朝着大户人家去,后面朝廷的军队反攻后,也是先朝着大户人家去,乱世之中,高门大户未必是什么好事。”
事实确实是如此,孙得望长长叹息一声,也不再说这些了,拿起账本翻看起来。
旁边孙雨菲近日早出晚归的,天天都有事忙,倒还真不知道有这事,不由小声问了一句:“三姐,让府中女眷去照料伤兵,她们行不行啊?”
她都怕万一见到一点血,就吓得失声尖叫,那可怎么整,也太丢人了吧!
孙雨荫神秘一笑,道:“不行也得行啊,她们谁也不想单独被留在府里,这些天都在跟人学习着怎么包裹伤口,给人上药,照顾伤患什么的,没有谁是笨人,学学不就会了嘛。”
孙雨菲都不由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三姐可真是有办法。
“两个丫头,你们过来看看,咱们的三七、白芨这些药材,是不是太少了些啊?”
孙得望将账本一翻开,整个人都沉浸下来,仔细看了起来,别的药材还好说,这种能止血的外伤药,准备多少都不够啊,做大夫的,最怕就是没有药用,就跟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一个道理。
若是缺药的话,到时候死伤可能会很惨重。
孙雨菲凑过去看了一眼,随后道:“这是医馆里正常准备的药量,若没有起战事,这些药尽够用的,只是打仗的话,确实有些少,这段时间,大伯父也有向各路药商求购药材,但是情况不理想。”
如今都知道安平郡要打仗了,来的还是朝廷的军队,陆郡守再厉害,那也只是一位郡守,如何能与朝廷大军搞衡,所以这段时间,外面的各路行商,都不敢来安平郡了,就怕突然打起来时,会受到波及。
那些各路的药材商们,更是不肯往安平郡售卖药材,就怕事后被朝廷追责,说他们资敌,或是什么跟反贼一伙的之类的。
那些商人们都很奸滑,哪里肯让自己陷入这样的漩涡中。
“这些个商人,就知道趋利避害,有什么事时,靠他们是真指望不上。”孙得望有些生气道。
平常时候,那些商人是追着他们买药材,现在遇上战事时,呵,竟是守着药材不肯卖,就怕沾惹事非。
“我们医馆都这样,我看别家的医馆应该也都差不多,外伤用药估计稀缺,如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孙得望摇了摇头。
既然陆郡守并没有投降认输的打算,那么这场仗是一定会打起来,战事一起必有伤亡,他们在陆郡守治下,自然是站在郡守大人这一边的,这会儿能出力的,自是要尽全力。
见他们在为药材发愁,孙雨菲纠结了半天,才开口道:“这个不用担心的,阿爷你知道吴怀遇老爷吧,前段时间他去了一趟外地,回来时运回几大车的药材,多是治外伤的药,如今那些药材都收管在衙门的库房里。”
她怀疑,除了吴怀遇老爷外,还有别的人也帮着运送了药材,甚至还有一些是成药,配制好的各种外伤用药。
“你怎么知道?”
孙得望和孙雨菲两人,都不由转头看向她,就属她年岁最小,担心她被人蒙骗,或是别的什么。
“我,那个,就是陆辰月啊,她身边的人说了一些,我不小心听到了,你们放心,我除了对你们说外,没敢对任何人说。”
要不是见他们刚才那样忧心的样子,她其实也不准备说的。
“你这丫头,是有些不懂事了,陆辰月身份特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