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仪宫内,薛婉仪正领着宫人接驾。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爱妃不必多礼。”皇帝连忙伸手将人扶起,随即便察觉异样:“爱妃这是怎么了,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是谁给你委屈受了吗?”
话说着,他的面色也沉了下来,近日他颇宠爱薛婉仪,也觉得她甚和自己的意,这才进宫几天,就有人按捺不住了吗?
薛婉仪便摇了摇头:“并没有人给臣妾委屈受,只是臣妾听闻怀恩受了伤,心中难免牵挂,这孩子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在府中时,也总是姑姑长姑姑短的唤着臣妾,很是个讨喜的孩子……”
说着,她不由拿出帕子,轻轻拭起眼角的泪来。
说到薛怀恩受伤这事,他还真知道,皇后早就在他耳边提过了,身为太子的伴读,与太子出游时受伤,这其中还牵扯到其余一些人。
“听说伤势并无大碍,你也不必过于忧心,若实在放心不下,朕再派太医过去看看。”他语声柔和的宽慰道。
“如此,就劳烦皇上了,臣妾居于后宫之中,又不能轻易出宫门,也就只能借太医之口,听闻一些消息了。”
“也就是朕一句话的事,何来劳烦一说,你若挂念他,待到他伤势痊愈后,宣他来宫里见见便是。”
“皇上说得是,臣妾记下了。”
薛婉仪福了福身,随即就被皇帝一把拉起,将人半搂在怀中,低头道:“既如此,爱妃也算了却一桩心事,不如对朕笑一笑。”
薛婉仪便仰头抿嘴一笑。
顿时逗得皇帝哈哈大笑了起来:“爱妃还是笑起来更好看,朕就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
薛婉仪娇笑着轻捶了两下,不轻不重的捶打在身上都没什么感觉,但皇帝却越发欢喜起来。
窥着他的面色,薛婉仪小心的说道:“我宫里丫头丁香,在外面遇到皇后娘娘宫中的宫女,说是给太子殿下送安神汤,想是太子受到了惊吓,也不知好些了没有。”
“太子无碍,只是一点小场面,倒惊吓不到他,是皇后过于忧心了。”皇帝摇了下头。
“此番的事说起来都是红鸾县主惹出来的,反倒是连累得太子受到惊吓,怀恩也受了伤,这红鸾县主倒是什么事也没有,听闻她如今正忙着筹办婚事呢!”
说到这个,她就觉得许红鸾何其可笑,身为女子,竟自己亲自动手操办自己的婚事,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谁家的闺阁小姐,是自己动手操办婚事的,即便父母双亡的人家,也会请了亲属长辈来帮忙操持,到她这儿,却是如此别开生面。
“这事我也听说了,恭郡王似并不同意婚事,只他们两人自个筹办起来……”说到这儿,皇帝也不由摇了摇头:“我以前看郡王世子觉得还不错,如今瞧着却觉得他有些糊涂!”
“可不是糊涂,父母俱在,怎么就自个操办起婚事来,他们这般,算私奔,还是怎么着?”
没经过父母同意,亲事岂能做数,既是不做数的,那他们这就名不正言不顺,许红鸾也不能算是正经嫡妻,只能算是妾吧!
她心中满是恶意的想着。
“不管算什么,由着恭郡王去发愁吧!”皇帝摇了下头。
“这倒也是,只不过红鸾县主害得怀恩受伤,臣妾心里实在气不过,仗着县主的身份,怎能如此胆大包天枉顾人命,这也就是怀恩命大,要不然……臣妾都不敢想!”
闻言,皇帝微微蹙了下眉,他也觉得许红鸾此事做得过份,在皇后那边也听了一耳朵,多是说她不敬太子,不知道将刺客引走,反倒还将刺客往太子身边引,这般做法也确实让他不喜。
更甚者,她还拿英国公府嫡长孙来挡刀,啧,满京城再找不出谁会这么干的。
“爱妃想要如何?”他出声问道。
“臣妾人微言轻,又岂能拿红鸾县主如何,她可是皇上眼中的红人。”话说着,她将头扭到一边去。
皇帝不由失笑:“怎么就成了朕眼中的红人了,她是京城声名鹊起的神医,又在为贵妃养胎,所以多给了她几分体面!”
“既是如此,想来皇上是舍不得人说她一句半句的了?”
“那不至于。”皇帝摇了下头,略想了想道:“你若是想责骂她,朕恩准了,只是她还要为贵妃养胎,骂几句就好,不要动她。”
闻言,薛婉仪心中冷笑连连,果然在皇上的心中,还是贵妃更重要,别看现在在她面前温柔小意的样子,实则心中最重要的人还是只有一个齐贵妃,为了给她养胎,连许红鸾这个大夫都不能动。
还有许红鸾那县主的封号,也是因为齐贵妃而得的。
按下心中的诸多不满,仰头微笑道:“皇上当真允许让臣妾派人去骂她,万一她心中不服,向贵妃告状,回头贵妃来为难臣妾,这可如何是好?”
“有朕在,必不叫贵妃为难于你。”
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