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传出神医名头之后,许氏医馆的生意就十分红火,天天不少人上门求诊。
许红鸾高薪之下,也请到了几个大夫坐堂,她也总算轻松了些,分出时间来统管大局。
为了赢得好名声,普通百姓来看病,她收的诊费也不高,一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几丸药下去,很快就见好,她这神医的名头,倒是在普通百姓间,越传越响亮起来。
倒是京中的一些有名的医馆,背后不乏有太医坐诊,对这个许氏医馆,以及这位许神医,持怀疑态度。
毕竟这么多名医汇聚之处,也没有谁那么大言不惭,自认是神医,但这位许大夫,年纪轻轻,还是个女大夫,居然就这么认下了这个名头,还从不向外解释一句半句,这就有点拿大了,当然,更让人觉得不服气。
回春堂的秦大夫,就是特别不服气的那位,他的父亲行医几十年,医术在杏林间也是响当当,也曾在太医院做过院正,只是后来年岁大退了下来,他这个儿子医术比不得父亲,倒并没有入太医院,而是守着家里的医馆。
看见刚进门的伙计,问了一句:“怎么样?”
伙计面色略显苍白,见问话,随即来了精神:“小的服了巴豆,就直接过去了,当时只说肚子疼得厉害,指定要叫那位许神医诊治,她倒也没推,抬手诊了脉,也没多说别的,只给开了这药丸,说吃了几丸就没事了。”
他说着,便将药丸取了出来。
秦仁川将药丸接了过来,道:“你服一剂解药,就去歇着吧!”
对于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神医,他是持怀疑态度的,只是一个年轻后辈,他若直接找上门去质问人家,也不免有失身份,没见京中那么多家知名医馆,以及各家坐堂大夫,谁都没有吱声吗?
这种时候谁上前去找人麻烦,估计都会闹得没脸,让人觉得有失气度,或是觉得容不下人。
但这事儿想想都憋屈,她一个小小丫头片子,凭什么就敢称一声神医,多少名门前辈,也没敢这么嚣张的好吧。
他心里始终不服气,不好明着上门,私下探探底总可以的吧。
拿着药丸,从中取出一颗,随后放到鼻间嗅了嗅味道,仔细分辨起来,但随即面色便有些古怪起来。
又似有些不敢相信,略沉思了片刻,便又拿了把小刀,将药丸直接给分解开来,再次细细分辨起来。
“没错,我绝对没有看错,这就是济世堂的保肠丸,当初这药一出来,我就买过几丸来看过,其中几味约,如何都分辨不出来,这药丸跟保肠丸一模一样,也就是外层多裹了一层红糖粉而已。”
这个发现,他自己都呆住了。
这什么许氏医馆,什么鬼神医,居然用济世堂的药……
这不是个冒牌货吗?
秦仁川猛的吸气,对于这个发现,他真不知说什么好了,这要装神医,也装得像样点,多少能有点拿得出手的本事好吧,拿济世堂的药来充神医,这也太离谱了!
他这会儿想得更多的还是,别家的医馆,以及他们各家的大夫们,有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若是大家都心里有数,却闷不吭声的话!
一时,他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了。
但不管如何,这个许神医,医术不好说,只说医德就不太行的样子,这样的神医……他想想都有种吐血的冲动。
呸,这样的人也敢充神医。
只是这事儿,要不要往外说的好,他都能发现的事情,别家必然也能发现,但为何大家都不说,为什么呢,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还是有别的他不知道的事?
这么一想,他也有点糊涂了,毕竟是京城这样的地方,达官贵人无数,一个举动不慎,就有可能牵连不小,做任何事间,也都得谨慎了再谨慎。
思来想去一番,决定还是暂时按下这事,不往外说的好,且冷眼看看,这许氏医馆搞什么名堂,这么容易就露出破绽的事情,就不信别家不知情,他就不要当这个出头椽子了。
且说许氏医馆的几位大夫们,医术其实很一般,之所以会来应聘大夫,也是因为看着出的价钱够高,他们也要吃饭不是,再则就是,对于医术方面,要求也不高,只考一些简单的医理问题,学过医术方面知识的,几乎都能答得上来。
总之,他们原本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最后都被录用了,独自开堂坐诊时,原本还心存忐忑,担心会不会用错药,开错药方什么的,毕竟他们若是医术够精,也不用跑来应聘,而是自己开医馆了不是。
而事实上呢,他们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不存在开错药方一说,因为医馆里有现成的药丸子,只要病人说出自己是什么病症,对照着病症,给开上几粒药丸即可,可谓是方便又省事。
就这点事,要他们说,不必正经大夫来做,也能把这活干下来,但他们拿了不菲的月钱,自也不会多说这些,闷头赚钱就好不是,不担责任,又能赚不少钱,再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