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叶县令打量着面前的东西问道。
裴夫人便笑道:“是糖,你尝尝味道如何?”
她说着,递了个小勺子过去。
听说是糖,叶县令颇为惊奇,现在世面上卖的糖,要么是红糖、黑糖,就是麦芽糖之类的,这么白生生的糖,雪粒子似的,没有一点杂质,倒是从来没见过。
拿勺子舀了一点送入口中,随即满口都是甜味儿,这味道倒是比红糖的味道更好些。
“这糖的味道还怪好吃。”他忍不住,又舀了些送入口中,这次却是直接嚼了起来,咔咔咔的脆响,倒让人越吃越想吃。
看着他再次伸出勺子,裴夫人都不由一阵好笑,打趣道:“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吃得停不下来了,以前也没见你多爱吃糖。”
叶县令也没有不好意思:“是这白糖的味儿不错,吃着甜。”
“是了,这糖哪儿来的?”
“是那位林娘子送的,她还说要在城里开个糖铺,自家做的糖,送来让我们尝个味儿,不过这东西也确实新鲜,我在京城都没有见过。”
同时也觉得,这位林娘子当真是个有本事的,济世堂的药铺,现在开了好些家分铺了,不过做生意的事,自有掌柜操持,这就不说了,只说她拿出来的那些药方,哪一个不是好药,也多亏这些好药,济世堂的名声,才越做越响亮。
如今又弄出这个稀罕的白糖来,可见这人的厉害之处。
“这林娘子不简单啊!”叶县令砸吧着嘴。
自家那小舅子临走时,还特意关照过,说让他多看顾着些,人孤儿寡母,别让人被欺负了,但他瞧着,这林娘子可不是能被人欺负的。
“那糖铺开起来了?”
“我让人去打听了一下,还真开起来了,就叫林记糖铺,一开张就给从铺子门前路过的人,每人一小包糖,一包也就一勺子的样子,吃过的人没有不叫好的,甚至一些爱吃糖的没吃够,折身回去铺子里买上一两斤……”
“铺子里的东西,还能往外给人白送,虽说送得不多,但这……”他琢磨了一下,也就明白过来,这就是做生意的一种手段,没见就把人又给引回去了嘛,一传十,十传百的,要不了多久,估计满县城都知道有这么一家糖铺了。
“嘿,她可真会做生意啊!”比一些经验老道的掌柜都要强。
裴夫人听得直点头:“可不是嘛,不仅会做生意,也会做人。”
还知道先送一点到她这里打点一下,虽然他们夫妻也不会做什么,但收到人家的东西,倒也妥帖。
叶县令听着,不由轻笑了一声。
林记糖铺门口,因为散了几百包免费糖包出去,这会儿引来不少客人,这个要一斤,那个要两斤的,买糖的人也不是不识货,这白糖吃起来比红糖要甜,味儿也纯正,没有别的味道,而价格却是跟红糖一个价,他们为什么不买?
而其中一些却是觉得新奇,买一两斤回去尝个味儿,或是拿去送礼什么的,也很拿得出手,又正是冬季,办喜事走亲戚的也多,再加上离过年也不远了,家里备上些,拿出来待客也是极好。
“杨管事,你看来买糖的客人不少,铺子里的存货不多了。”伙计忙乱之余,跑来回道。
“没事,一会儿庄子上会送几百斤过来。”
伙计抹一把头上的汗,他也是很不容易,大冬天的硬是忙出一身汗来:“那就好。”
“你们也留意些,买一斤两斤的,也就罢了,若是一下子买许多的,不卖。”杨玉书神色严肃道。
伙计嘿嘿一笑,道:“你早就说过,我们都知道呢。”
别家开铺子做生意,是货卖得越多越好,他们这糖铺则是不做大笔生意,这放别处难免有些怪异,不过他们这些伙计,也都是庄上自己人,多少也知道些,这些白糖,是要运到别外去卖高价。
他们这里正说着呢,便见一个身穿绸缎,颇为富态的中年男人,正与伙计高声嚷嚷着。
“我要二十斤,买得多,你算我三十五文一斤如何?”
伙计则是盯着他看了几眼,才回道:“不行。”
“嘿,我说你这伙计,做生意做得这么死板,买多一点便便宜一点,各家都是这么做生意的,是了,你只是个伙计,不敢降价,那叫你们掌柜出来,我也他商量,若是价格合适,我再多买些也无妨。”
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杨玉书便朝人走了过去。
“你就是掌柜啊,刚才的话都听到了吧,算我便宜些,我便买上几十斤,算是大客户,多少得给些优惠!”
杨玉书摇了摇头:“这位老爷,我们铺子里的糖不二价。”
闻言,那人露出些不满之色,真是不会做生意。
不过这白糖他也是吃过了,才跑来买的,说起来走南闯北的,也算见多识广,但就没见过白糖这种好物,算是个稀罕物,要说这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