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这可玩笑不得。”
旋即,他语气多了几分慎重。
张果老脸上浮起一抹无奈,他正色道:
“城隍爷若不信,低头一看便知。”
“那怀民堂雇一大批药农在此,表面是开垦荒山,种植药草,实际是为了炼制药人,培育腐气。”
“城隍爷先前见到那些亡魂,生前俱是怀民堂的药农!”
话落,两当县城隍爷立马低头朝下方小林山望去,细细观望了几眼之后,他见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有被挖空脑髓的头颅之中,长出了药草,有胸膛处藏有青铜小鼎,里面腐气正浓,有双耳贯穿了乌青小勺,长出了血藤……
“这……”
两当县城隍爷怔住了,瞳孔紧缩。
片刻后,他觉得喉咙发干,眼前一黑。
怀民堂在两当县内,干出了这等天怒人怨之事,他竟然没能发觉,实在是太失职了!
一想到,娄子已捅出来了。
自己还要遭到州城隍的责骂,他不由得怒骂了句:
“那怀民堂,不干人事啊!”
“竟敢炼制这般邪物,真是胆大包天!”
说完,就对一旁张果老,歉声道:
“张道长,此事是本城隍的失职!”
“这就派人梳理此山的山脉灵机,将这一应邪物全部料理干净!”
梳理山脉灵机一事,对于张果老来说不难。
两当县城隍爷这般亡羊补牢,几乎于事无补。
要紧之事,是查出幕后真凶!
张果老思考了一阵,就与两当县城隍爷问道:
“炼制邪物之事,能瞒得住城隍爷,相必这背后之人,修为不低。”
“不知陇州之中,可有什么玄门佛户?”
两当县城隍爷道:
“陇州之中玄门不兴,倒是蔡里山上有座仙女寺,据说里面有位得道高僧,修为赶得上佛门之中的护法伽蓝了。”
“城隍爷是说那仙女寺,在蔡里山?”
张果老听出了问题的关键,他眼神微眯了眯,露出一丝清明来。
“不错。”
城隍爷点了点头。
“那城隍爷可知蔡里山也是怀民堂的药山?”张果老又道。
“这个,倒不曾在意。”
两当县城隍爷摇了摇头,道。
蔡里山,归陇州城管。
凡事自然得陇州城隍爷操心。
他若过问,就是逾矩了。
不过,在张果老问完,他兀自脸色微变,颤着声问:
“张道长此言,难道是说那蔡里山也同这小林山般,为炼制邪物之地?”
“有这个可能。”
张果老狐疑答了句。
“那可真祸事了!”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天下都城隍那边怕不好交待!”
两当县城隍爷感到头皮发麻,事情一下子严峻了许多。
不过,天塌下来,还有个高儿的顶着。
如果蔡里山真的同这里一样,那陇州城隍爷也有失职之错。
罪过比自己还大!
他现在担心此事,多少有些杞人忧天。
另外,蔡里山中那仙女寺乃佛门之地,岂会有哪个不开眼的在那里胡作非为?
“也许是老道多虑了,蔡里山又是另外一番情形。”
见两当县城隍爷脸色阴晦不定,张果老宽慰道。
两当县城隍爷叹了口气:
“但愿如此吧。”
说完,就朝张果老拱了拱手,道:
“张道长,本城隍这就派人前来此处,料理此地。”
“恕不多送。”
心知城隍爷着急离开,张果老稽首回了一礼。
目送城隍爷离开。
张果老就落下云头,再度坐在那毛驴身上。
他一现身,药山之人又是一震,只觉这老道来去无影,好似神仙一般。
“去把这些药农工钱结清了。”
张果老对刁仁吩咐道。
待会儿城隍爷就派人来梳理小林山的灵机气脉,这些人不适合待在此地。
加之怀民堂恶事已出,药农们也没有必要还待在小林山了。
倒不如结清银钱,回家去。
“小的遵命!”
刁仁点头道。
他本想再使唤一下,以前那些狗腿子们。
可目光望过去,那几人无不低下头了,不敢看他。
刁仁干了此等凶事,若不是老神仙在此,恐怕早就被众人活生生打死了。
这个时候,还去帮衬的话,难保自己不会遭殃。
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