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孩儿心里有数。”
何秀姑抬头看了眼爹娘,小脸十分镇定。
见状,何泰一脸无奈,也就任他施为。
何秀姑话落,就来到老妪跟前,道:
“老婆婆,人心叵测,你怎知眼前此人,会把这些纸钱给你送到观里?”
“保不齐会随手丢了也不为奇,还是等他办完了事,再把这纸钱交给他也不迟。”
那年轻人听到此话,立马恼羞成怒起来,道:
“小女娃子,你怎无端猜忌于我?”
“我只是觉得老婆婆赚钱不易。”何秀姑无辜道。
殊不知。
在何秀姑仗义执言时,那老妪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诧色。
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并非是何秀姑猜忌于那年轻人。
只是,她内心隐隐约约觉得,这年轻人定然不会那般好心肠,为老婆婆把东西送到观上去。
可能是她诵经两载之后,心思无瑕,明净剔透,可辨别好坏之分。
“简直岂有此理!”
“你是哪家的女娃子,在此胡闹?”
年轻人不知为何,脸色有些发烫,指着何秀姑言道。
但何秀姑可不怵,她据理力争道:
“你若是正人君子,就应该把这些纸钱送到观上去,而不是在这里大呼小叫,反正婆婆在这里,也不会走!”
“我……”
听到此话,那人似底气不足,说不下去了。
他本来就想着,拿了那三文钱,糊弄了事。
反正这老太婆也不知道。
没想到,自个心思,居然被一稚童识破了?
这下,可让他进退两难。
望到众人目光俱朝自己看来,此人一下子脸色通红,对那老妪冷声道:
“老太婆,你看到了。我本欲帮你,奈何这小女娃在此胡搅蛮缠,这忙我可不帮了!”
说着,他就一脸挑衅,对何秀姑讥诮道:
“既然你这个小女娃这么有善心,那就你替她去吧!”
何秀姑秀眉一正,小脸上满是认真之上,大声回应道:
“去就去!”
“我还要把应道长请来,为老爷爷治病!”
那人毫不留情打击道:
“痴人说梦!”
“应道长岂会听你的!”
何秀姑不理他,只是对不远处的何泰,问道:
“爹,你有办法可以请来应道长对吧?”
话落。
何泰满脸尴尬,迎着众人投来的目光,他僵笑不止。
……
……
“秀姑,净在惹事。”
“你没有有人说吗?那应道长正和增州长史的母亲叙话,你爹我即便与应道长有些交情,他也不会舍下那老夫人,去帮她。”
通往罗浮观的山路上,何泰一边提着纸钱元宝蜡烛,一边对何秀姑说教道。
“可老婆婆真的很可怜,咱们不帮她,就没人愿意了。”
何秀姑嘟囔着嘴道。
忽地,灵机一动,又扯其自个师尊来,驳道:
“师傅,让我多行善事,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听到此话,何泰身体蓦然一怔。
想着洞箫真人两次在生死关头救了秀姑,他一下子明悟过来了。
这些年,冥冥之中若无国师照拂,恐怕他也难有今时成就。
一念及此,他忽觉手上纸钱那些杂物一轻,低头对何秀姑笑道:
“咱家秀姑说的对,是老爹糊涂了。”
“走!”
“今儿你爹豁了这张老脸,也要把那应道长请下来。”
身后何窦氏望到父女俩这一幕,也不禁莞尔一笑。
其实,她心底善良。
想着哪怕请不来应道长,也可为那老妪叫个郎中回家瞧一瞧。
再次来到罗浮观里,何泰三人轻车熟路为老妪烧了纸钱,点了蜡烛,还放了些供果。
甚至,还跪下为那老妪祷愿了几句。
待一切弄完之后,何泰就壮着胆子,来到应道长接客待人的屋里。
结果刚到门口,向里望去,发现应道长已没了踪影,连长史府的那位老夫人也不见了。
但屋里,依旧坐满了不少人。
“兄台,敢问应道长去哪儿了?”
何泰一头雾水,忙与人打听道。
“听说长史夫人身体不适,老夫人请应道长去诊治去了,就在这堂后的静室里,已去了一炷香功夫,不知什么时候才出来。”那人回道。
闻言,何泰一愣。
他立马朝着堂后的静室望去,发现门口正站有五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