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韩湘子的到来,改变了一些局势。
他到了此处后,先是为百姓求来了雨。
其次,救死扶伤,治好了横行一时的疟疾。
一说起这韩湘子来,百姓们可谓是赞不绝口,纷纷说他是天上仙人,来到凡间救苦救难。
听到此话,敖皎颇有感触。
看来,那韩湘子果真是心怀慈悲之人,单论品性而言,没什么可挑剔的。
事情查到这里,敖皎几乎可以断定,沱江水神敖睚有失职渎职之过。
但如今,又多出一个问题来。
那就是韩湘子拿什么逼迫沱江水神了?
这韩湘子是老君门徒,以他的身份,若是想的话,有资格奏表雷部,让其来此下雨。
可他却大吃一惊,胁迫敖睚。
敖皎无论怎么想,始终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
衡虑再三,敖皎还是决定再找韩湘子问个清楚。
……
那日,韩湘子从青江县令返回阳亭府后,就一直未曾出门。
昨天那庞府长又来拜访韩湘子了,问他几时还能再下些雨。
上次筹粮,已买了些稻种。
如今,百姓们都已种下,就盼望着再下场雨来,好让庄稼生长。
何时下雨,韩湘子也说不准。
上次那敖睚先行一军,竟把自己告上了雷部。
而雷部又派了雷霆督河使敖皎来调查此事。
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怕是韩湘子发了文檄,也不顶用。
得知韩湘子也不知道,庞府长只得无奈离开。
他心情颇为低落,不是因为韩湘子,而是因为百姓种在地里的庄稼。
……
是日。
骄阳正毒,火辣酷烈。
地板晒的直滚脚,空气里,热浪滚滚,叫人汗流浃背。
这种天气,压根不能出去。
走上一盏茶的功夫,怕是要中暑。
府衙一些官员们,只得在屋中摇扇避暑,长吁短叹。
韩湘子是修行之人,早已寒暑不侵。
但他有些不放心百姓地里的庄稼,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先施法降些下雨。
只不过,就在他动身之际,忽得察觉到阳亭府上空之中,多了一道熟悉的气息。
须臾间,韩湘子把身体一晃,施了个腾云法,就来到了虚空之上。
他一来此,果真看见了前些时日,见过的那位俏丽灵动的碧衣少女。
“敖仙子,是又来寻贫道了?”
韩湘子望着她,脸上挂着灿然的笑容,温言问道。
闻言,敖皎暗想这道人脸皮真厚。
上次攀谈不到几句,就没给自己好脸色,还先行离开了。
如今,瞧见自己,还能与她说笑。
但敖皎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她美眸一眨,道:
“不是寻你,还能寻谁?”
“敖仙子,寻我何事?”
韩湘子早就料到她会再来找自己。
故而,如今瞧见龙女了,他并不意外。
听到此话,敖皎神容一凝,说道:
“我想问问韩道长,为何要胁迫那沱江水神敖睚降雨?”
“以你的身份,跟雷部求雨,想来那些雷王仙使会卖与伱个面子。”
韩湘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直视眼前这眉黛青颦少女问道:
“那不知敖仙子是如何想的?”
敖皎想了想,脱口言道:
“我这几日,先是去了雷部,看了雷部与敖睚下达的布雨御令金章,发现他的确违抗的旨意。”
“随后还在阳亭府走访了一阵,果如韩道长当日所言那般,这阳亭府已旱了半载多了。”
“你要胁迫敖睚,无非他有什么把柄在你身上,或者韩道长知道些他犯了那些罪过?”
“是不是与沱江水脉有关?”
此话一出,敖皎便发现韩湘子面色微变。
对此,她笑了笑,俏皮问道:
“韩道长,你说我想的对不对?”
闻言,韩湘子笑而不语。
敢情这龙女已猜出了什么,今日来此是为了找自己求证的。
能猜出问题症结在沱江水脉,这敖皎聪慧可见一斑。
事实上。
敖皎这几日,一直在思虑这个问题。
那敖睚为何不肯降雨?
与阳亭府百姓有仇,并非如此。
降雨要用到沱江水脉这一神器,他不肯下,多半是此物有了问题。
故而,敖皎才想到了这一方面。
韩湘子换了话题,望向下方那干涸的大地,与敖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