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事后百姓念其恩德,纷纷建起了桑姑庙。”
“原来是这般……”
听蒲瓒这么说,韩湘子大概明白这个桑姑庙里供奉的是什么神了?
大多是野神之流,未经过册封。
也兴许之前,有位道门高人经过此地,才施以援手。
可蒲瓒接下来的话,又让韩湘子愣住了。
“这些年来,那桑姑几乎有求必应,简直比城隍爷还灵验,唯独就是求雨这一块,不怎么准。”
对此,韩湘子心有疑窦。
那桑姑庙能对百姓所求,悉数得愿。
定然是位仙家无疑了。
若是野神,吸收不了香火,也难以降下愿力。
思虑间,韩湘子对那桑姑来了兴趣。
他倒想知道,这是哪路仙家?
在韩湘子与蒲瓒相谈间,不知不觉,已到了这阳亭府的地界。
……
阳亭府,隶登州所管。
下有五县。
而蒲瓒之父蒲倡,便是阳亭府府长麾下的典农司尉,总掌全府农事。
“蒲典农,令公子出去有些时日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请来楼观派的高人?”
“眼下,田里无水,禾苗枯死,万物荒芜,百姓压根没什么吃得了,家里余粮也没了,再这样下去,恐生变故。”
此刻,那阳亭府府长以及府衙各长官,汇同几位县令正齐聚一堂,商议抗旱之策。
期间,有位县令看向了蒲倡,忧虑问道。
话落。
在场之人,皆望向那身穿墨绿官袍的中年男子。
“这……”
“诸位大人,阳亭府距离楼观派,足有一千里之遥,哪怕马不停蹄,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半月。眼下才过去九日,恐怕犬子还未见到那楼观派的高人。”
闻言,蒲倡苦笑道。
见众人兴致低落,他又话锋一转:
“但楼观派那位高人向来慈悲为怀,若是得知阳亭府目前困境,定然会前来搭救。”
身为阳亭府的典农司尉。
他自然知道如今阳亭府面临是何等困境!
这旱灾持续半载多了,百姓家里早就没了果腹之物。
一开始余粮没了,大家还能吃些野菜树皮度日。
但如今,大地一片枯黄,野菜杂草这些也没了。
早在几月之前,官府就不由得开仓赈济灾民。
到如今,官仓也告罄了。
一旦官仓告罄,那阳亭府百姓可真要走投无路了。
到时恐生祸端!
这年头,朝廷也难。
大灾之年,鲜有州郡府县过得舒坦。
阳亭府不是没想过借粮,但别家已是自身难保,如何顾得过来?
“庞府长,要不咱们再去求求那沱江水神?”
有官员想了法子,试探开口。
可他话音落下,就遭到了府长大人的严厉拒绝:
“自旱灾之始,本官率领百姓祭祀不下十场,珠宝钱银也沉江不少,可只见那水神拿,却不见其出力。”
“如今官府也没钱了,再弄下去,难道要搜刮民脂民膏不成?”
“到那时官逼民反,一旦朝廷怪罪下来,乌纱不保是小,丢了我等身家性命是大!”
听到此言,府衙大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重。
阳亭府的旱灾迫在眉睫,已经火烧眉头了,偏偏大家还束手无策。
“报!”
“庞府长,那蒲公子领着一仙人回来了!”
就在众人无计可施时,忽得有侍卫急匆匆进门,禀道。
“当真?”
此话一出,众人立马神情一愕,死死看向那名侍卫。
“庞府长,不会有假!小的们亲眼看见,那仙人领着蒲公子腾云而来!”
侍卫急忙说道。
“太好了!”
“阳亭府有救了!”
“诸位大人,快随本官速去迎接!”
闻言,庞府长一脸大喜,对左右吩咐了句,便起身走出了屋外。
言罢。
在场之人不敢怠慢,纷纷站了起来,立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