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嫂什么都不愿意说,那还唤我来干什么?”
“告辞了!”
钱通乾被钱李氏把话喝断,顿时拉下了脸,起身冲钱李氏拱手告辞,然后转身就走。
“站住!”
钱李氏厉喝一声。
钱通乾顿住脚步,但没有转身,沉声问道:“怎么,二嫂还要动手强留我不成?”
“我…我…”钱李氏神色凄然,哆嗦着嘴唇道:“我冒着多大的危险唤你过来,给你准备了酒和菜,你还想让我怎样?非得揭开我的伤疤,让我遍体鳞伤的站在你面前吗?”
她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含着极大的委屈。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气,我明白你的心意了。”钱通乾转过身来,神色尴尬地解释道。
说完冲钱李氏干笑了笑,重新走回桌边坐了下来。
钱李氏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过分,女人脸皮薄,那种羞耻的事如何好亲口承认,备了酒菜喊他过来,就已经是一种含蓄的答案,是他没搞明白。
“女人心,海底针,当真说的不错。”
钱通乾心里嘀咕了一声。
钱李氏缓了缓情绪,说道:“我喊你过来,是想告诉你,你应该对鸿儿好一点,要比钱通路对他还好,你明白吗?”
钱通乾闻言神色忽然变得激动,说道:“你的意思是——”
“你不要说话,先听我说完。”钱李氏打断了钱通乾的话,“为父母者,无不为子女计深远。鸿儿正处在争夺下任家主的紧要时期,你我皆应当竭力帮他,而不是做一些毁他前程,甚至是毁他一生的莽撞事情。”
听着钱李氏的话,钱通乾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了激动的狂喜之色,因为钱李氏的话里透露出一个信息,钱若鸿是他的儿子,不是钱通路的儿子。
这是他这几十年一直怀疑,为之耿耿于怀的事。
此刻终于得到了答案。
他双手紧紧抓着桌沿,控制着激动亢奋的身体,不然他觉得自己会高兴地跳起来。
三十年前夏末的一个晚上。
钱通乾正在茶铺里清点账目,钱李氏突然醉熏熏地找上门来,怒气冲冲地问他钱通路去哪里了。
起先他随口敷衍了几句,因为他知道钱通路在外面偷养了美娇娘,这段时间一直和那个女人厮混在一起,这事显然不能告诉钱李氏。
可是钱李氏不相信他的敷衍之词,一再纠缠逼问,还把下人都打发了出去,让他放心大胆的说。
他经不住钱李氏的逼问,只得实情相告。
钱李氏得知钱通路把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丢在家里独守空房,自己在外面天酒地养女人,不禁伤心至极,哭得稀里哗啦。
钱通乾见钱李氏哭得伤心,连忙上前安慰,结果安慰了几句,钱李氏就扑进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其时夏末,天气尚且炎热,钱李氏穿得单薄,扑在怀里,钱通乾只觉一股女人的幽香钻进鼻腔,柔软的身躯摩擦着他的胸膛,他一冲动就把钱李氏抱紧了。
钱李氏过来之前喝了许多酒,此时正是酒劲上涌时,她借着酒劲,哭喊着要报复钱通路,半推半就间就和钱通乾滚打到了床上。
一番翻云覆雨后,钱李氏酒意渐醒,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荒唐至极的丑事,一时间如遭五雷轰顶,久久才从惊恐慌乱中醒过神来,随即羞愤交加,怒火冲天,哭喊着要和钱通乾拼命。
却被钱通乾笑嘻嘻的一句“是你主动来勾引我的”气得差点当场晕厥,而事实好像也确实如此,当即再无脸面在钱通乾面前多呆片刻,匆匆穿了衣服就夺门而逃。
那天晚上,茶铺的三个伙计和钱李氏身边的两个丫鬟分别被钱通乾和钱李氏灭口。
任嬷嬷那天正好请休回家了,不知道她要是在的话,会不会也被钱李氏灭口。
不过,那晚要是任嬷嬷在的话,她绝不会让喝醉的钱李氏和钱通乾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就不会有事发生了。
总之,这件事就只有钱李氏和钱通乾两位当事人知道,其他知道的,或是可能知道的,都被他们灭口了,所以只要他们两个不对旁人讲,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了。
他们做下这等苟且丧德的家门丑事,自然不会,也不敢对旁人讲,因为一旦被别人知道,他们必然会身败名裂,甚至会被以通奸之罪处死,所以全都选择烂在肚子里。
然而老天爷和钱李氏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那个月她没有来月事。
更可怕的是,那个月钱通路没有碰过她。
让她绝望的是,几天之后,她就感受到了自己体内多了一个微弱稚嫩的生命。
她怀上了。
而且怀的是钱通乾的种。
她的
可是就在她准备动手的时候,钱通路竟往家里领了一个女人,说是纳的一房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