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秦如兰擦干泪水,收拾好情绪,敲响了元泰平的房门。
元泰平尚未睡下,只听脚步声就辨出敲门的是秦如兰,还以为秦如兰是挂念元康乐,怕小家伙换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睡不着觉,所以才过来的,遂下床开门,轻声说道:“放心,乐儿已经睡下了,无需你挂心,你只管安心陪岳母大人便是。”
说完,侧了下身子,让秦如兰进门。
秦如兰却没有进门,而是站在门前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夫君,我们回家吧。”
“啊?”元泰平闻言愣了一下,诧异问道:“出什么事了?”
不过没等秦如兰回答,他心里就想到了一个原因,苦笑道:“是不是因为这七年多音讯全无,被岳母大人狠狠责骂了?都怪我,让你受委屈了。”
今天迈进秦府大门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半悬了起来,觉得柳氏一定会狠狠的责骂他一顿,怪他带着秦如兰消失了七年,而他也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没有半句怨言,因为确实是他不对,是他让秦如兰身陷险境,没有保护好她。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柳氏竟然一整天都和颜悦色的,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下他们这七年去哪了,后面便再没提过这个话题。
所以此时看到秦如兰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过来,看通红的眼圈,好像刚刚还哭过,他下意识地以为秦如兰是因为七年杳无音信这件事被柳氏责骂了。
“若是如此就好了。”秦如兰叹了口气,迈步进了房间。
若是因为离家太久而被柳氏责骂,甚至是揍她一顿,她心里反倒开心高兴,因为那表示柳氏担心她关心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在柳氏眼里似乎只是一笔钱财。
元泰平把门关上,问道:“那是怎么了?”
“说了你肯定会生气,还是回咱们自己家里再说吧。”秦如兰说道。
她怕元泰平听了后会气得把秦府给掀了。
要知道元泰平现在可是圣人,若是惹他生气,掀了整个白云城都有可能,且还不敢有人追他的责。
“别啊。”
“这大半夜地从娘家跑回家里,传出去多不好听,岳母大人本就好面子,这么做会让她被人笑话的。我们受点委屈就受点,让着她点便是。”
“不是我受不了委屈,实在是他们太过分了。”秦如兰委屈道。
元泰平越是这么说,她越觉得难受。
元泰平在柳氏面前一言一行小心翼翼,生怕惹柳氏生气,她全都看在眼里。
元泰平是怕柳氏吗?
自然不是。
她在藏书阁里见识过元泰平的杀伐果断,这样一个男人,怎会怕一个凡俗妇人?
他是把柳氏当长辈,尊敬她。
尽管柳氏曾经刁难过他,但他全都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尽心尽力地维持和睦的关系。
他还在想着维护柳氏的面子,可是柳氏却在盘算着把他一家三口全都卖了。
秦如兰突然十分心疼元泰平,想告诉元泰平不必这般卑微,不必委曲求全。
“怎么个过分法?说来听听。”元泰平笑问道。
秦如兰牵着元泰平的手在桌边坐下,讲道:“我二哥的赌瘾又犯了,他……”
当即把秦绰和柳氏的狠毒算计给元泰平讲了一遍。
她以为元泰平听了后肯定会怒不可遏,却不料元泰平听了后竟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她不解问道。
“一点小事,何必为之动气?你也不该为此动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元泰平淡然笑道。
晋升圣境,心态上自然而然发生了变化,对这些世俗之事根本不放在心上。
秦如兰惊讶问道:“你不会是想当做不知道,真给他们三千万两吧?”
“当然不是,就算我想,那也得有三千万两啊,不过帮秦绰还清三百万两的赌债还不成问题。”
“没用的。”秦如兰摇头道,“他已经嗜赌成性,你这次给他还了三百万两,保证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找你要六百万两。还不如断了他的念想,让他无本可赌,或许还能帮他戒了赌瘾。”
“总不能被人天天上门要债吧?戒赌瘾简单,我可以让他一想到赌钱就头痛欲裂,生不如死,反复几次后保证他不敢再动赌钱的念头。”
“真的吗?”
“当然。”
“那可太好了。”
虽然她的心已经差不多凉透了,但如果能救秦绰,让其悬崖勒马,她仍然还是高兴的。
毕竟,秦绰是她的亲二哥,秦府是她的家,这份感情哪是说割舍就能割舍掉的。
元泰平心里叹了口气,秦家的兴衰让他忍不住感慨。
老话有言: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
可秦绰只用短短几年时间,就把秦正豪用命拼下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