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魏子焸说这三十三柄叶家名剑是他杀人抢来的,秦星剑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脚下踉跄退了几步,神色惊恐地盯着魏子焸,不敢相信地问道:“杀……杀人?”
“没错,杀人。”魏子焸语气森冷道,“凡是参与屠戮叶家的秦家人,都被老夫杀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禁不住大吃一惊。
“都……都杀了?我爷爷、父亲、叔伯……”秦星剑的脸色霎时间没了一点血色。
“都杀了。”魏子焸声音冷淡道,如杀鸡屠猪,不值一提。
“你……你为什么要杀他们?!”秦星剑猛地握起双拳,冲魏子焸怒吼质问。
“你们秦家找叶家报仇,老夫管不着,也懒得管,但是你们趁老夫远离神剑城的空档 ,在神剑城里做下灭门血案,然后逃之夭夭,就以为万事大吉了吗?真当老夫一双眼瞎了,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吗?!”魏子焸拂袖怒道。
张小卒闻言,心道:“果然。”
他初闻叶家覆灭时,就猜测魏子焸可能不在神剑城,不知道此事,否则以老人家的脾性,肯定不会看着叶家被灭门。
如果他想灭叶家满门,那么在他进入神剑城坐镇时,就已经动手了。
至于借刀杀人什么的,这不是老人家的行事作风。
“你……你装什么好人?!叶沧安是被你打败的,你才是屠戮叶家的罪魁祸首!”秦星剑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双目瞪圆,爬满血丝,吃人一般盯着魏子焸咆哮怒吼。
魏子焸拂袖一笑,道:“老夫可不是什么好人,好人怎么会到你秦家杀人夺剑呢?就当你秦家倒霉,正好撞在老夫手里了吧。”
“哈哈……我知道了!”秦星剑指着插在地上的三十三柄剑,冷笑道:“你坐镇神剑城,肯定也是觊觎叶家的宝剑,只是一时想不到夺剑的借口,所以迟迟没有动手,而我秦家灭了叶家,恰好如了你的愿望,让你找到一个霸占这些宝剑正大光明的机会,是也不是?!”
“这些破铜烂铁,老夫可瞧不上眼。”魏子焸道。
王若愚轻拍着怀中熟睡的婴儿,说道:“这孩子被叶家人用竹篮吊在叶家偏院的一口水井里,幸运的活了下来。这些剑,是留给他的。”
“啊?”牛大娃惊讶的喊了声。
“怎么,你不同意?”王若愚问道。
“不,不是。”牛大娃连忙摆手,小声嘀咕道:“我还以为这小娃娃是您二老生的呢。”
其实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这么想的,张小卒几人都是这么想的。
“呸,胡说什么呢!”王若愚使劲瞪了牛大娃一眼。
牛大娃嘿笑着摸摸鼻子。
“哼,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从哪里捡来的野孩子,用他冒充叶家人,好名正言顺地霸占叶家的宝剑。”秦星剑极度怀疑道。
魏子焸蒙着黑布的一双瞎眼,“盯着”秦星剑问道:“你是不是也参与屠戮叶家的?”
“是又——”秦星剑本想梗着脖子说“是又如何”,可是一股死气突然包裹了他的心脏,直觉告诉他,后面两个字一说出口,他就会被这股死气断绝生机,一命呜呼,故而到嘴边的话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生生止住,转而说道:“我与叶十三公平决斗,这也不行吗?”
“滚吧!”魏子焸挥袖一扫,秦星剑登时被扫没了踪影。
“我的……钱。”张小卒无比心疼道。
“什么钱??”魏子焸问道。
“国公爷,那小子欠我两亿四千万两银子,还没赔呢。”张小卒答道。
“……”魏子焸嘴角不禁抽了一下,忍不住好奇问道:“他把你家金山偷了吗?”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通秦星剑做什么能欠下这么多钱。
“那倒没有。”张小卒摇摇头,道:“他把门前这些地砖给踩碎了。算了,不与他一般计较了,我自己出钱找人来修吧。”
“……有你爷爷当年的风范。”魏子焸道。
“谢前辈……”张小卒本想说“谢前辈夸奖”,可是话到嘴边忽然觉得这好像不是夸赞,于是连忙改口说道:“前辈远道而来,快快府里请。”
“师父,这些剑……怎么办?”周剑来问道。
“你先帮你小师弟收着吧,等为师找到足够的极阴木,再给他做一个剑匣。”
众人闻言颇为惊讶,没想到魏子焸竟然要收叶家遗孤做徒弟,心里皆觉得有些不妥。
虽然叶沧安不是魏子焸杀的,叶家也不是魏子焸屠戮的,但谁也不敢保证,叶家这个遗孤长大后,会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
万一他和秦星剑有相同的念头,把导致叶家灭门之灾的罪魁祸首归咎于魏子焸,最后恐怕会上演一场师徒反目成仇的人伦悲剧。
不过这是魏子焸的决定,张小卒等旁人也不好说什么,继而感叹叶家遗孤命大福大,逃过灭门之灾不说,转眼又成了圣人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