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下震惊且激动的情绪,天武道人怀着希冀问张小卒:“你取了多少?”
他心里是迫切想要的,可又怕张小卒取的不多,给了他们自己就没了,那怎么好意思觍着脸要。
这东西不同于圣血,圣血只需一滴就能终生受用,但这东西却是多多益善。对他们有益,对张小卒也是有益,当师父的总不能抢弟子的修炼资源吧,若不然传出去可不得丢死万人。
“那血很厉害,差点让我须弥芥子里的空间崩塌,所以我没敢多取,只取了一浅桶的量。”张小卒语气遗憾地回道。
听见张小卒前半句话,天武道人和张屠夫脸上皆抑不住露出失望之色,可后面听见张小卒说取了一浅桶的量,顿时变失望为激动,连呼吸都不由地急促了一些。
天武道人喜上眉梢,笑道:“既然你取了这么多,那为师就厚着脸皮讨一碗的量。”
“师父切莫这么说,折煞弟子了。”张小卒惶恐道,“在弟子眼里这些修炼资源全是身外之物,有固然可喜,没有却也无妨,其不及亲情和友情的万分之一重要。”
“你能有此番心境,难能可贵。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将来无论走到怎样的高度都勿忘初心。”天武道人欣慰道。
“小小年纪能不为外物所动,着实不易。若能坚守本心,未来可期。”张屠夫亦点头夸赞道。
“弟子定谨记师尊和前辈的教导。”张小卒恭敬应道。
接着天武道人和张屠夫各向张小卒要了一碗量的古尸精血,张小卒想多给他们一些,他们推却未要,并告知张小卒精血之珍贵不是它蕴含的强大能量,而是它蕴含的力量法则,故而叮嘱张小卒不要把精血当助益修炼的丹药服用,否则就是暴殄天物,让他慢慢去参悟其中的力量法则,好生利用这些精血。
张小卒自是虚心受教,答应下来。
张屠夫回到竹椅上坐下来,其目微闭,眉深皱,右手搭在一旁的案几上,指头轻轻敲击起竹制案几,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看他的表情显然是有话要说,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天武道人被他指头敲出的哒哒声惹的心烦,不耐烦道:“有事你就说,没事别折腾案几,经不住你这么敲。”
张屠夫闻言摇头轻叹一声,睁开微闭的眼睛看向张小卒,问道:“老夫听说你和镇南王府有仇隙。”
张小卒颇感诧异,没想到张屠夫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嘴上没有一点犹豫,张口斩钉截铁地应道:“是。”
他在表明自己的态度,明确地告诉张屠夫这仇解不开。
“怎么回事?”天武道人皱眉问道,他尚不知此事。
张小卒的气息难以控制地凛冽起来,眼睛里射出两道仇恨的光芒,沉声答道:“柳家村不是被大牙狗屠的,而是被镇南王府世子苏阳带领他麾下的红甲骑兵屠戮的。”
啪!
天武道人闻言雷霆震怒,一巴掌拍碎了案几,骂道:“畜生,丧尽天良!”而后怒目圆睁问道:“他为什么要带兵屠村?”
“为了操练他的红甲骑兵,说什么骑兵出动,不见血不归营,于是就丧心病狂的拿柳家村百姓祭刀。”张小卒一脸惨然道。
“万死难辞其咎,唯有让其神魂俱灭方能告慰无辜亡魂!”天武道人杀气凛然道,言罢,刀子般的目光嗖地射向张屠夫,冷笑问道:“老东西,你想劝和?”
张屠夫摇了摇头,道:“苏阳罪该万死,这点毋庸置疑,老夫不会为他辩解半个字,甚至可以亲手毙了他,老夫是想给老王爷求一句情。
虽说子不教父之过,苏阳之罪即是苏翰举之罪,但老夫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老王爷肯定不知道苏阳的恶行,否则以他的脾性早就大义灭亲毙了苏阳。
苏翰举这一辈子都活在大义里,活得很不容易,他腰杆挺了一辈子,老夫想让他能挺着腰杆进棺材。他也没几年活头了,短则三年,长不过五年。”
“恕晚辈不能答应。”张小卒语气不容商量地拒绝了张屠夫的请求,“血海深仇,一刻都等不得。晚辈自认有几分度量,但尚未大度到能为仇人的父亲能否安享晚年做考虑的境界。仇人多活一刻,我心就难安一刻,所以一旦我拥有足够实力,我必会在
晚辈唯一能保证的是,老王爷若不阻拦我报仇,我必不会为难老王爷,但老王爷若出手阻拦,我也必不会手下留情!”
张小卒吐字如吐钉,不给张屠夫一点劝说辩驳的余地。
“老夫明白了。”张屠夫点了点头。
这件事他本就是厚着脸皮艰难开口,否则也不会敲着案几犹豫那么长时间,所以在得知张小卒报仇的决心后,他就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开始琢磨,想办法把苏翰举弄到一个环境清静的地方安度晚年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何需再等,老夫这就带你去白云城灭了苏阳。”天武道人怒发冲冠道。
“多谢师父好意,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