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向于道友坦白。”
罗金玉想了想,果断摇头。“没有。”
孟逍心情复杂,进门后,依足礼数,向这个年龄比自己小了近百岁、修为更是差距极大的后辈行礼。
自己想恳求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叫对方小辈!
接着行礼弯腰的短短时间,孟逍悄然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孟道友,请坐,无需多礼。我与你过往并无多少交情,只勉强算得上是认识。可你连续多日求见,想必是有要事。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
“殿主英明!”
孟逍心里揣摩,这或许是好兆头?
意味着于飞不打算再和自己兜圈子客套,而是愿意在较为私密的环境下,直入正题。
杜祐谦早已猜到,不过还是微微颔首,“孟道友不妨明言。”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他以为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何况,这于飞拜了春晓真人为师,实际辈分在门中极高,甚至可以说比自己还高了一辈。
要么是“镇守使正在闭关参悟秘术/闭关修炼/闭关冥想/闭关发呆,今日不见”。
尽管那位仙师似乎脾气不太好。
孟逍的心,从忐忑不安却怀有希望,到渐渐焦虑绝望,最后竟已接近麻木。
若想达到目的,或许得付出比之前所设想,更大的代价。
至于投毒、摄魄、迷魂等手段,那更是不用提。
半晌后,他忽然觉得有些泄气。
但每次得到的答复都大同小异。
孟逍赶紧回礼:“于道友……”
“老祖神威如海!”
孟逍是来求人的,总不能强闯做恶客,只好郁闷地转身离去。
有时候也会说“镇守使吃坏了肚子,身体不适,今日不见”。
若说继续苦等下去,希望渺茫;若采取激烈手段,那得偿所愿的可能性,就不足万一了。
杜裕菡是真的有后台的。
孟逍这日按照习惯,投贴之后,等到回应,转身准备默默离去。
孟逍在一只普通的蒲团上盘腿坐下,看了看那个抱着剑斜靠在墙角,气质锐利得有如一柄神剑的绝色坤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而且他有种直觉,这对他会是好事。
那杂役可不敢拿捏这样一位筑基圆满、气息强大的修士,赶紧进去通传。
罗金玉和顾小方也只能无言。
但随即又想到……只是那小辈答应见自己一面,有什么好开心的?
孟逍的脸上,浮现出吃了黄莲一般的苦涩之物、却又不得不礼貌地微笑的表情。
在那杂役的带领下,孟逍来到镇守使府最里面的一间静室,而不是会客的客厅。
“而你们,”杜裕菡不理他们的阿谀之语,扫视一圈,“从现在起,多去结交落魄文人,令他们去学习当年我先祖佑德公推行的那些政策。要那些文人,给我写一些好策论出来,在当今之世,该如何重新推行我先祖的那些政策,并能使之流传百世,不会人亡而政息?”
杜祐谦认真地说:“哦,我明白了,道友是想找些道士,等郗梦冉魂飞魄散后,替她做一场法事?我倒是认得几个崇真宗的道士道姑,可以替孟道友牵桥搭线。”
此后,孟逍像是打卡一样,每日都过来一趟。
“于道友,从那次你与冉儿的决斗至今,已有四年时间。这四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努力,想要唤醒她的意识,帮她转为鬼修。”
要么是“镇守使公务繁忙,今日不见”。
孟逍差点把牙咬断。
看他还要絮絮叨叨,杜祐谦竖起手掌,阻止他继续啰嗦下去,“此事我已知道,无需赘述。孟道友既然并未承诺什么,那你救下她的魂魄,倒也不算违规。我想当时在场的结丹老祖们,一定有一些已经看穿了你的手法。可他们既然不阻止,那说明你并未违背规矩。此事,不用再提。孟道友,如果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而且不赞同杜裕菡夺取天下的大志。
过了一会,他才回来:“镇守使说,他长途跋涉,有些疲乏,请孟道友过几日再来。”
反正双方都知道,杜祐谦就是故意不见。
那双灵动却似是充盈着锐利剑气的眸子里,又那么片刻,出现了些许温柔之色。
春晓真人就是这方面的祖宗,她的弟子能不防着这些?
这家伙……对自己会有什么好处?
杜祐谦出于礼貌,对孟逍点点头:“孟道友。”
他也想过采取更激烈的一点的手段,但是认真思考后,还是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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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祐谦在返回镇守使府邸时的路上,就隐隐感觉到,有人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