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还是让季凌请了个女护工过来,四十多岁的年纪,单看模样就觉得慈祥善良,护理的手法技术精湛,经验也丰富。
等赵知溪把事情都解决完了,女护工才又请了傅砚辞进来,并笑眯眯的说让他们先聊,她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情喊她一声就行。
傅砚辞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只坐在轮椅上,被季凌推到了靠近床边的位置,季凌便也出去了,还好心的帮他们把门关上了。
傅砚辞身边的人都知道,傅先生对赵小姐不同,非常的不同,至于是不是他们想象的男女之情,便不得而知了,因为即便是不同,傅先生也不是那种宣之于口的浓烈的爱意,只是稍比旁人多加爱护了一些而已。
更何况,原本傅先生就是体恤员工的好老板,再加上赵小姐年纪小又不谙世事,多照顾爱护她一些也是应该的。
所以,就连傅砚辞身边的人,都觉得傅砚辞对赵小姐并没有男女之情。
病房里很安静,傅砚辞是个沉得住气的,只安静的坐在轮椅上,只是心口痛了,才微微用手指压一下,动作很轻。
即便这样,他的细微动作也没逃过赵知溪的眼,她转头看着他的气色,狐疑的询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嗯。”傅砚辞应了一声,手又放了回去,老成持重的像是七八十岁的人。
“把手腕给我。”赵知溪语气不怎么好,是还在跟傅砚辞赌气,生气他的‘卸磨杀驴’。
傅砚辞一向从善如流,人也没有架子,乖乖的将手腕凑了过去,只见白嫩嫩的手指压在了他的脉搏上,小姑娘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
不得不说,小丫头自从跟了他,真的胖了不少,之前略略有些健康黑的皮肤,现在也被养的白白嫩嫩的,越来越像年画上的福娃了。
白嫩嫩的手指在他手腕上压了一阵,又缓缓的收了回去,可能是手臂上有伤,动作很缓慢。
傅砚辞不知道怎么了,手腕被白嫩嫩的手指压着,心底竟然莫名的升腾起一股热,让他忍不住盯着小丫头的脸看。
“横膈膜损伤,我说药名你记一下,顺便也帮我抓几服药熬了送过来。”赵知溪一本正经。
平时明明就是喜欢说笑打闹的姑娘,忽然这样板着小脸儿,傅砚辞竟然莫名的有些想笑,觉得这小丫头越来越可爱了。
“先记你的。”赵知溪蹙着眉,一双杏眼里写满了狐疑,“你看我干嘛?”
被小丫头这么一提醒,傅砚辞才反应过来,立刻收回了视线,眼神儿有些不自然,可好在他一向沉稳的性子,让他很快就又恢复如常。
赵知溪是个心直口快的,狐疑的打量着他,眉头越皱越紧:“你干嘛用那种眼神儿看我,不会喜欢我吧?”
方式如此直截了当,的确是赵小姐的风格,可这种事情,连傅砚辞这种大男人都难以启齿,她就这样开门见山的问出来,还真真是难住傅先生了。
见傅砚辞不开口,赵知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有些肉乎乎的小手儿勾住了傅砚辞的手指,她不敢动手臂,只手指用力勾了勾:“干嘛不说话,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别憋着。”
傅先生哭笑不得,关键这是憋着的事情吗,爱情不是儿戏,更何况他又有一大堆的后顾之忧,怎么敢轻易谈喜欢,更何况,他只是把她当小妹妹,多关照一些而已,还远远上升不到喜欢的程度。
“你要不说话,我就当你喜欢我了。”赵小姐很自觉,直接给傅先生定了性,“既然喜欢我,那能不能让季凌帮我买个半熟芝士?”
傅砚辞:“……”原来,胡思乱想的就只有他自己。
一个小时后,季凌不仅拎了半熟芝士过来,还端了两碗苦药汤进来,一碗傅砚辞的,一碗赵知溪的。
赵知溪身上到处的伤口,不动弹懂,傅先生便亲自喂她,端了骨质瓷的药碗,又拿了勺子,在唇边试了温度之后,才递到赵知溪嘴边。
赵知溪没有乔二小姐的娇气,一点儿都不怕喝药,尤其身上疼的厉害,勺子递到她嘴边的时候,便痛快的‘咕咚’一口咽了下去。
只是药实在太苦了,连她这个大夫都苦的皱起了眉。
“你能不能像邵先生喂小鱼那样喂我?”赵知溪突发奇想。
但她的意思是想一口气全都喝了,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概念,因为不能起身,所以才想到了邵嵘谦喂乔梦鱼喝药。
傅砚辞是没见到邵先生是怎么给乔二小姐喂的药,可单凭想象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毕竟,邵嵘谦那个人,表面一本正经,实际上却骚气的很,在那方面还是很会的,不比宋闻笙差。
赵知溪见傅砚辞不动弹,以为他不知道,立刻解释:“就是你先把药含在嘴里,要一大口那种,然后再喂给我。”
赵小姐刻意强调一大口,本意就是想快点喝完,不想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喝。
傅砚辞却迟疑了,漆黑的瞳眸暗了暗:“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