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芯婓砸出了一个接着一个质问。
魏森敞看着她冷漠而含着怒意的脸庞,他沉静地听着,直到她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魏大才子,难道忘记了庆喜公园的那个晚夜吗?
他心里霍然一紧,是啊,那天晚上,在那个亮着点点微黄浮光、意境非常好看的花园里,他已经用那么冷淡的态度拒接了她的心意。
他说。
你为什么,以为我会喜欢你?
甘芯婓见他默然住了,也想到那个夜晚,纵是已经将那些心痛深埋住了,纵使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此时揭开了,还有一些难受。
她冷漠愤怒的眼眸里透出几分水灵,她抿紧了嘴唇而后松开,紧盯着魏森敞继续说,“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你那天说了,你为什么、以为我会喜欢你?”
“你还说了,我不会喜欢你。”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魏森敞的身姿似晃了晃,隐隐深深的幽暗眼眸忽地睁大了几分,透出了一种类似错愕的情绪。
“你还说我……”甘芯婓想着,要把那天晚上从他口里吐出的话,一句一句地提醒他一遍,但是说得最后一句话的最后两字时,她也有点吐不出来。
她感受到了鼻子泛起微微的酸涩,嗓音也似乎卡住了。
她压抑了下这种情感,依旧只能带着清晰的酸涩之意,“说我……”
魏森敞此时也快站不住了,他捏紧了一双拳头,加重着呼吸,神情压抑而晦暗地看着她委屈难受的样子,看着她停住了话语,然后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捂了捂嘴,平复了一下气息,继续冷漠含怒地看着他,吐出,“虚、伪。”
声音砸下。
他的心脏裂开……
甘芯婓看着他整个人好像被他说得没劲儿的似的,有点空洞潦倒的样子,她扯了扯嘴角,也恢复之前的冷漠凌厉气势。
她继续咬重声音说,“这些话里面的每个字,都是从你的口里吐出来的。那么就请你记好了,不要再做出违背这些话的莫名可笑无赖的举动,那样只会让人觉得厌恶!”
她说完,毫不留情地冷漠转身,迈着大步往杨璐雪立着那边走去了。
空洞幽暗的目光看着离开的纤细而挺立的背影,魏森敞微微弯下了些身姿。
他平复了下逐渐加重的气息,伸手,着急地摸了摸衣服口袋和裤子口袋,里面空空荡荡的。
他的脑子里充斥着她刚刚那么难受的模样。
纸、他想要一张纯白的纸巾,一张就好,帮她擦擦眼角那儿发湿的睫毛。
可是他身上没有。
他望着那抹身影渐渐地走远了,进了汽车站里,混进了人流中,他捂着发疼的心脏,缓缓地抬了抬脚,他想要跟上去,想要跟她说……可是他走不动了……
他因为心理身体的原因,以及她刚才的话语,都让他走不动了……
魏森敞终是艰难地回到了汽车里,他在汽车里静默地坐着,坐到路边收停车费的大爷来叩响了他的窗户,他才回了神,缓缓地发动了汽车回到了庆喜花园。
他默然地回了家里,衣服裤子也没换,直接在床上躺了一夜。
确实无眠而昏沉的一夜。
第二天白日,他滴水未进,继续躺了一整个白天。第三天的夜晚依旧如是。
直到第三天的白天,房间窗外的天空渐渐敞亮起来,冬日的阳光照耀进他的屋子,他才从床上坐起来,摸出了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打完电话后,他放下了手机,总算是渐渐地回了神。
他看了眼凌乱的床铺,去淋浴间洗个澡,然后在衣柜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又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放进了洗衣箱里,接着回到了床铺前,整理好了凌乱的床铺。
做好这些以后,他下了楼,到了小区外的早餐店买了一份米粥和一份开胃菜。买好后,他提着食物回到家里,静默地坐在餐桌前,一人吃起来。
但是,他吃了几口,发现自己并不是很能吃得下去。他好像有点食欲不佳了,他默了默,将餐食放在桌子上,想等饿了点再来吃。
他走到书房,继续一天改稿工作。改到晚上后,他稍微吃了点东西,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想做了,就很早地躺到了床上。
他躺到床上盖上被子后,便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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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庆喜公园,皎洁的月光洒落一片片,落在园里的草木亭廊之上。
虽然有点冷,却宁静、美幻。
那个安静的木架走廊两边,亮着点点微黄的缥缈的浮光,甘芯婓穿着那日的好看的棕黄色格子小棉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她忽地抬眸,朝着他甜美一笑,晃了晃小脑袋轻声说,“魏森敞,我想啊,如果明天之前,我们成为情侣的话,就不用假冒了。成为情侣的话,应该是要我和你都相互喜欢才行。而你应该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