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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院中打骂(1 / 2)

“地也不知道扫扫!赔钱货,一天天就知道张嘴吃饭,吃迷了眼了,小王八崽子!”

一道尖利的声音扎得耳膜生疼,桂如月悠悠转醒。

身子好软,头好晕……

叫骂还在继续:

“赔钱女子生一窝,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眼里没活,瞧这院子乱成啥样了……”

有个弱不可闻的孩童声怯怯地说了什么,妇人的音调陡然拔高:

“做饭洗衣算啥活?三两下就干完了,也值得拿来说道!天天就学屋里头那个躲懒,早晚还要喝一大碗米汤!地主家也养不起你们这样的千金小姐……”

接着是孩子的哭声,叫骂声,摔打声交织在一起。

妇人拍大腿的啪啪声不绝于耳,哭天喊地:

“可怜我当家的和三个男娃儿,没日没夜下地累得直不起腰来哟,给别人家养人呢!”

又来了又来了。

桂如月头痛地揉揉太阳穴。

她穿越到世界,已经半个月,每天都在这样的叫骂中醒来。

而且每次醒来都只能任凭魔音伤脑,动弹不得。

因为,她刚刚“死里逃生”,还是个虚弱的病人呢。

前世她高考失利,被调剂到了农学院,种了两年的地,苦不堪言。

于是她奋发图强熬夜苦读,终于通过工商管理的转专业考试。

结果开学前夕,她因为学得太累,猝死了!

然后一睁眼,她就来到这大威朝山卡拉里的贫困山村的泥坯房中,并且还有个五岁的小黑孩掐肿了她的人中:

“娘!你醒醒!你不要死!不要死啊!”

黑孩哭得要断气,她也被掐得要嗝屁。

人本来就虚弱得很,又掐着疼,她白眼一翻两腿一蹬,晕过去了。

就这样,睡睡醒醒虚虚实实,养了半个月,她终于可以勉强起身。

也搞清楚了这具身体的悲惨遭遇:

原身也叫桂如月,嫁给这户张姓农户家的大儿子。

张家老大,说起来是条汉子。

他娘是寡妇,又生了四个儿子,张老大从小就被当大人使。

六七岁就自己下地犁地、种地,不到十岁就到地主家当短工割稻、驼稻,十来岁就去砖窑给人打土坯、拉土砖……

他一文两文地把血汗钱挣回来,拉拔三个弟弟长大,还给三个弟弟娶媳妇。

自己倒光棍一条。

不知道的人说是他因为家里耽误自己。

知道的都知道,这是他娘偏心,往死里使唤张老大,手里攥着张老大的卖命钱,却不肯给张老大说媳妇。

一来怕娶媳妇要花彩礼钱。

二来,老大媳妇来了生了娃,老大的钱多少也得花点在妻女身上,老娘抓着的钱可不就少了?

也就是原身身体不好,有游僧预言她克父母克兄弟。

娘家为了摆脱她,除了两只鸡其他彩礼一概不要,这才给张老大捡着。

谁知出了泥潭,又入火坑。

她在张家连生女儿,被人戳碎脊梁骨。

张家人为那半两军饷,硬是把张老大推去当了兵,结果人一去不复返。

那会儿,她正怀着第五个女儿。

在生产之夜,她骤然收到丈夫战死的消息,一声悲鸣,孩子是生出来了,她也因为大出血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从此身体就完全崩坏,大部分时候卧床不起,完全成为家中累赘,更遭嫌弃。

前不久,她为这个什么事,被气得吐血。

张家人早就见惯她病歪歪的样子,并不放在心上。

郎中自然是断不会请的,家里嫌她下不了地干不了活,也不舍得抓药。

但是张老大那战死的抚恤金入了公家,张家人又怕招闲话,随便从墙头上扯了把草给她煎水喝。

就这样,小病拖成大病,生生把她熬死了。

若不是桂如月魂穿过来,恐怕这具身体,现在已经被草席卷着扔进后山沟,给豺狗啃去。

“你个倒霉催的,成天就知道哭,看我找根棍……”

院子里成天指桑骂槐这个,是原身的妯娌,张老二的媳妇王氏。

王氏最是碎嘴,还贪得无厌,别人的便宜她是怎么也占不够。

平日刻薄原身这个大嫂的,数她最起劲。

也不想着她说媒时,狮子大开口要三两银子,十里八乡无人敢求娶。

是张老大挣命,才把她抬进张家做了老二媳妇。

那三两银子,自然变成了她兄弟的彩礼和娘家的嚼用。

娘家敞亮了,她腰杆子挺直了,转头却嫌老大家生了五个女儿:

“赔钱货一堆堆,没得坏了老张家风水!”她背地里骂。

张老大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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