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哥,你怎么今日想起磨刀了?”安安明知原因,但目前只能尴尬找话题打破这阴沉沉的氛围。
“元禄,你怎么不跟着杜大人一起去宴席?”钱昭瞥了眼安安道。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那种虚弥委蛇的宴会了,而且我又不能喝酒。”
钱昭闻言便不再开口说话。
“那钱大哥,你怎么不去啊?”安安又开口试探道。
“守家。”钱昭吐出这两字便继续磨刀。
安安知道现在宁头儿不在,钱昭目前是使团的负责人,更何况他们还携带万两黄金,确实需要人守着。那自己怎么找话题呢?还是主动说呢?
钱昭边磨刀,边看了眼发呆的元禄,主动问道:“你觉得任如意怎么样?”
“如意姐,她挺好的啊!”安安赶忙回复。
“她这一路上,不说别的,就单单对使团来说,简直肝脑涂地。而且对殿下,也特别用心教导,人很好的……”
“你知不知道她是朱衣卫。”钱昭看着元禄喋喋不休的说着那女人的好话,冷漠打断谈话。
“钱大哥,你怎么知道的?”安安面露惊诧道,其实没人知道她心里也很慌啊。
“上次跳舞,她的舞步是安国的蝴玄舞,烤肉的时候只有安国人才不吃茱萸。而且在江城的时候,我也看到她易容去跟安国暗哨点的朱衣卫接头了,她就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的奸细。”钱昭眼眶发红,歇斯底里道。
“钱大哥,如意姐是好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安安下定决心,一举告知实情。
“什么?你早知道她是朱衣卫?”钱昭不可置信的看着元禄。
“你知不知道安国人杀了我们多少朱衣卫的人,朱衣卫盗走军情,在战场上害死了我们多少梧国将士。”钱昭狠狠的盯紧元禄。
“钱大哥,对不起。”安安面对愤怒的钱昭,只能先行道歉。
“要不是他们造谣栽赃,柴明又何至于在战死之后,不得不背负叛徒的骂名。”
看着眼前钱昭眼角含泪,眼眶发红的嘶吼,安安也忍不住心痛。她熟知剧情,自然知道柴明就是钱昭的亲弟弟,才刚刚十八岁就战死。钱昭一路压抑自己,终于在这一刻稍微释放了出来。
“钱大哥,任如意确实是朱衣卫,不过她五年前就假死叛逃离开那里了。这一次战场消息跟她是无关的。而且她也不是安国人,只不过从小就被买进了朱衣卫。”安安慢慢解释道,她对着怒火冲天的钱昭再也不敢叫如意姐了,只能称呼其全名。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是宁头儿跟她做了交易。任如意跟安国有仇,她是昭节皇后一手扶持的,昭节皇后五年前惨死,她被诬陷,所以叛出了朱衣卫,这次回安国就是想借助我们的消息帮昭节皇后报仇。”安安细细道来缘由。
“宁头儿?你是说他也知道?”
“是,殿下的那个女官不行,宁头儿也是没办法才找的如意姐。如意姐她熟知安国大大小小的事情,办事利索,宁头儿才做的交易。”
看着眼前慢慢平复下来的钱昭,安安默默松了口气。
这时,任如意手拿兔子糖人,脚步轻快的进了院子,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以及面前两人,便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啊?其他人呢?”
钱昭冷冷看了眼任如意便起身拿着刀离开了,安安只能上前给任如意慢慢回话。所幸钱昭对人一直一张冰块脸,所以无人发现他不对劲。
傍晚时分,宁远舟终于带着商队跟他们汇合了。
钱昭便领着宁远舟进了一间屋子,当然于十三,孙郎,还有安安都在。
“你知道任如意是朱衣卫?”钱昭盯着宁远舟眼睛平静的问道。
闻言,于十三跟孙郎都惊呆了。于十三其实平时也隐隐感觉到不对劲,所以听到这个消息还算冷静。而孙郎就情绪特别激动了。
宁远舟转头瞥向了安安。
“宁头儿,我也不想说,可是…”
“你别看元禄,是我让他说的。”钱昭解围道。
“如意她早就离开朱衣卫了……”宁远舟一通解释,钱昭又将下午质问安安的话全部质问了一遍。
“朱衣卫也是人啊,跟我们六道堂一样,大家都是各司其职。而且这次圣上被擒,也是圣上听信谗言。这次,我也是为了替天道兄弟们洗刷冤屈才同意去的梧国,这一切归根结底跟任如意都没有关系。”
听完宁远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这一番话,大家都沉默不语。
但是安安知道,这一场揭露是避无可避的,万幸主角团都没有受伤,这样的话未来战场上又多了一份存活的希望。
翌日早晨,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升起了一道彩虹。众人的心情好像也跟着雨过天晴了,再无人提起昨晚。好似一切都被冲刷过去掩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