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你看来,身份地位定是十分重要吧。”
如今刚刚开春,府上的树大多还没有长出树叶,阳光可以整片整片地铺在地上,让人觉得有了些暖意。
“陆叙是长公主府的独子,长公主与驸马又是恩爱夫妻,京中佳话,娘亲也只是普通人,为娘当然也希望,你能有一个好去处,这辈子都无虑无忧。”
“你许是还在埋怨为娘为何如此狠心,可等你当了娘亲你便会知道,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又是为我好.温久心中有些无奈。
“娘,是女儿太不受管教了,总是让娘亲和爹爹受累。”
“你莫要如此说,无论如何,我与你爹爹都会将你捧在手里放在心里,绝对不会害你的。”
温久笑着点了点头,她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比起父母的庇护,她更想要外面肆意潇洒的自由。
爹爹与娘亲没有对不起她,是她对不起爹爹和娘亲,未能满足他们的期许罢了。
温久突然想到了昨夜的事情。
倒不是烟,而是自己在公主和驸马的院中听到的那段对话
“娘,驸马为何会得癔症?”
温母脸色微微一变,赶紧掩住了温久一张一张的嘴。
“你又是哪里听来的,驸马没有癔症,你这话莫要让你爹爹听到。”
温久心下觉得奇怪,驸马得了癔症,哪怕她不是常年在京中她都听说了。
难道这还是不能提及的事情?
“娘,这算是什么秘密么?女儿在书院时,也听到有人在讨论。”
“荒唐,驸马只是精神不济甚少出门,你莫要跟他们嚼舌根,他可是驸马。”
温久不肯罢休,娘亲如此忌讳,公主府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为何驸马会精神不济呢?”
温母脚下一顿,“你今日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想要打听公主府的事情?”
温久一愣,赶紧想了个借口。
“啊我.刚刚不是爹爹又提起了我与陆叙的婚事嘛,你又觉得长公主府是个顶好的去处,所以就想多问一嘴,长公主我自幼便见过,只是这驸马倒是不熟悉。”
她尽量让人看起来真诚。
“唉,这驸马的身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娘也不是很清楚。”
“平日里的宴会几乎是不出现了,连宫宴也是长公主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
“皇上对驸马并不亲近,或者说,驸马对皇上并不亲近,如若他有心,当今皇上是长公主的亲弟弟,哪能没有一官半职的道理。”
“也是长公主对外宣称说是驸马身体不适,并非你说的癔症,你们日后还是少讨论这些。”
温母耐心地解释道。
虽是有些话未说出口,但温久要嫁入长公主府这件事情是大家心照不宣的。
她想知道驸马爷的病也是情理之中。
“娘亲,驸马是突然身子不适的么?”
若是一直身子不好,怎么轮得到做长公主的驸马。
先帝还在时,长公主也是与五公主六公主一般,是最尊贵最受宠的公主。
这样的人怎么会嫁给一个身体不济的驸马呢?
“那倒不是,只是从何处说起为娘也有些不记得了。”
三言两语温久便被打发了。
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可是至少温久知道了,所谓癔症都是大家私底下讨论的。
越是掩瞒什么,什么就越是真的。
若是驸马有癔症,那他在陆叙生辰当日捅了他,这样尚且说的过去。
回到房中,温久听到窗外窸窣作响。
是师傅的回信。
“勿念勿回。”
这又是何意?不让自己回去?
可自己回京之时,师傅只说在京中完成捕鬼令,半年之后便可回青云山。
怎到了今日就变卦了呢
勿念勿回?
念是没念,但是想回啊。
于是她不甘心地又写了两封信。
一封送给姜瑶溪,一封送给自己的小师弟周了然。
他是师傅最小的徒弟,受师傅器重又得师傅亲近。
她倒要问问为什么不让自己回去。
至于姜瑶溪这封嘛,这已经是
往常师姐是有信必回,这段时间不知为何,竟是连一封信都没有写,也没有回。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温久暗自皱眉。
也罢,既然爹娘不想自己走,而师傅也不让自己回。
陆叙又还在京中,伤势未愈。
自己这条小命还与他捆在一起呢。
还是先按兵不动吧。
明日总归还是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