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跟你说多少遍了,你要是再把家里的东西往外拿,老娘就把你的腿打断!
“你把老娘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海边渔村,一间脏乱的屋子内,有些尖细的声音落入耳中,让陈安有些懵圈。
什么情况?
不出意外的话,自己不是应该在泥头车底,或者医院吗?
难道还在梦……
忽然一股记忆强势插入,打断了陈安的思绪。
“不是……老夫前世不说行善积德,但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吧,就不能给个好点的穿越对象?”
一阵恍惚,拟清脑海中的记忆,陈安不由暗自苦笑。
没错儿,他也乘坐泥头车,赶上了穿越者大军的浪潮,窃居了别人的身体。
原身也叫陈安,原本是这海边小渔村,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俊后生,可谓风头无两。
可在三年前,临上大学之际,父母出海遭遇不测,一去不回后,就承受不住打击,一蹶不振了!
现在是村里有名的街溜子、二傻子。
好吃懒做,喝酒打架,偷鸡摸狗,无所不做;
好大喜功,死要面子,最喜别人夸他、叫他一声安哥。
自以为自己还是曾经那个村里唯一考上大学的人,自以为自己天下最牛逼。
实际上人嫌狗弃,熟悉的人都对他避而远之;
不熟的人都把他当笑话看,最喜欢拿他寻开心,逗弄他。
“不是……妈,我给我哥拿点东西怎么了?我就乐意给他拿!”
“拿拿拿……就知道拿!有本事你别拿老娘的东西,拿自己的东西啊!
“再说了,就他这幅死样子,一不小心把他吃死了,你负责啊?”
争吵声,把陈安的思绪拉了回来,一时间,心里苦笑更盛。
争吵的人,一个是他婶子张桂芳,一个身材丰腴,声音有些尖细的中年妇女;
一个是他堂弟陈虎,一个黑不溜秋,瘦得跟猴似的青年。
两人争吵的原因也很简单,陈虎从家里拿东西给他,又被张桂芳发现了。
这三年,陈安混不吝的日子里,作为小跟班的陈虎,没少从家里给他顺东西。
可以说,要不是陈虎隔三差五就从家里给他顺点东西,他说不定早饿死了。
这也就导致,婶子张桂芳对他越来越厌恶。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
换谁的儿子整天跟在一个二溜子身后鬼混,还整天从家里给他带东西,谁能不气?
况且,婶子也不是一开始就厌恶陈安的。
其实在父母刚出事时,婶子还是很乐意接济陈安的,经常叫陈安去家里吃饭,也经常给陈安送东西。
最终演变到现在,只能说和陈安的所作所为,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但凡陈安不鬼混,哪怕没去上大学,做个普通渔民,正常生活,婶子都不至于如此厌恶他。
“妈,我哥都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你就让他把这挂面煮了好不好?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硬的不行,陈虎开始来软的,之前每一次他都是这么干的。
虽然张桂芳还是骂他,可最终都没把东西带走,还是留给了陈安。
“不行,老娘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他要吃他自己想办法去买啊!”
可这一次,张桂芳是铁了心不愿意再接济陈安。
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
可这都再多少次了,陈安还是这幅鬼样子!
甚至越来越浑!
“婶子,以前是我不对,犯浑,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陈安没忍住,接话保证道。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用你那张破嘴啊?”
陈安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张桂芳就彻底炸毛了,中指顶着他脑门就唾沫横飞地大骂:
“老娘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一次又一次信了你的鬼话!
“老娘最后一次警告你!
“你以后怎么样,老娘管不着,但你要是再敢带着我家陈虎鬼混,别怪老娘对你不客气!”
话落,一把抓起旁边的挂面,一手揪着陈虎的耳朵,她就往外走去。
“哎呦!妈,疼疼疼……您轻点!”
陈虎一边努力顾着耳朵,一边回头,有些滑稽地向陈安挤眉弄眼。
“怎么不疼死你!啊?以后你要是再跟着他鬼混,老娘就把你两只耳朵都给你揪下来!”
“他是我哥,我不跟着他,别人欺负他怎么办?”
“这幅死样子,别人欺负他,也是他活该,死了最好!”
……
争吵声渐行渐远,陈安伸了伸手,最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明显,现在他的一切保证、语言,在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