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休息进门的石夫子一进屋,就见到蓝清月叉着腰站在那里,杜若湖在她面前晕倒的场景,顿时慌了起来。他教的学生都是贵人的女儿,然后是自己再怎么不懂变通,平时喜欢摆摆夫子的架子,可还是担心这些学生在自己手中出了事儿,那恐怕配上这把老骨头都不够看的。
所以此刻看杜若鹄晕倒,石夫子也顾不得为人师表的稳重了,当下提着袍子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朝外边大喊:“来人,快来人,传太医,杜小姐晕倒了。”
穗禾公主看见这一幕也惊了一下,她是想给杜若鹄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这尚书房到底是谁的地盘。同时她也知道皇后并不喜欢杜若湖,所以就想靠针对杜若鹄来讨皇后欢心,可如果杜若鹄在自己眼前出了什么闪失那倒霉的就是她了,于是当下目光犀利的扫向蓝清月。
“不是我,我没有,我就说了她几句……”蓝清月在杜若鹄倒下的那一刻也慌的不行,毕竟才是个11岁的小姑娘,此刻又见到穗禾公主那样恶狠狠的看着自己,一种无助感袭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门外有机灵的太监已经跑去请太医了,宁儿听到石夫子说杜若鹄晕倒的那一刻,就冲了进来给杜若鹄把脉,双胞胎也在这吵闹声中醒了,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书房里的吵闹声也引来了东面书房男子的注意,很快被男子书房的夫子呵斥回去了。
“夫子莫慌,小姐只是沉疴在身,今早步行来书房又过度劳累,再加上郁结于心”宁儿给杜若虎把完脉,安抚慌的不行的石夫子,只是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面色为难的看了一眼蓝清月,继续说道,“所以才会昏迷,奴婢随身带的药给小姐服用过去,过一会就好了。”
当时说完就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从瓷瓶中倒出一枚药丸,取出刚才跟旁人要来的温水化开药丸,喂到杜若鹄口中,然后将杜若鹄平躺下去,开始在杜若鹄的太阳穴上按摩。
“你这个丫鬟胡说什么?她明明是自己晕过去的。”蓝清月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尤其是夫子那谴责埋怨的眼神藏都藏不住,不由得炸了毛。
“安静。你不觉得你很聒噪么?”穗禾也被蓝清月气的不轻,往日里里蓝清月一直讨好她还是让她很受用的,穗禾也觉得蓝清月是个聪明人,尤其是今日,蓝清月看出自己不喜欢杜若鹄便开始针对杜若鹄,只是没想到她这般不成事,把事情办砸了不说此刻还这般不冷静。
“公主,是我错了。”见穗禾都主都出口斥责自己了,蓝清月顿觉自己被委屈包围了,但是此刻也不得不低头,却还是不死心的辩解道,“臣女是觉得这么一个小丫鬟懂什么?就任由她施为,万一再把杜小姐治坏了怎么办?”
蓝清月的话尽管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但也让众人惊觉宁儿不过是杜若鹄带进宫的一个丫鬟,刚才慌乱不已的场景,这小丫鬟却沉着冷静应对,一时间竟让人忽略了她的身份。此刻蓝清月的话点醒众人,石夫子立刻皱着眉呵斥宁儿道:“你这丫鬟在这里干什么?还不退到一边去,万一你家小姐出了事,唯你是问。”
“禀夫子,小人本就是医女,是杜将军特意找来照看小姐身体的,小姐的病症没人比我更熟悉,若是公主和夫子不相信,稍后太医来了,可以请太医再为小姐诊治一番。”宁儿平静的回着石夫子的叱责,手中按摩的动作毫不停止。
正在装晕的杜若鹄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缓缓的睁开眼,虚弱的环视众人一圈,然后慢慢的撑住身体起来,低声开口的询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您刚才又晕倒了,苏神医说过您不能动气,这次幸亏是夫子发现的及时,能允许奴婢进来给小姐诊治,倘若再有下次万一奴婢不在您的身边,您出了什么事,奴婢该怎么跟侯爷交代?”宁儿搀扶着杜若鹄起来,一双眼睛满是关心与胆怯,说出来的话却让现场众人神色各异。
杜若鹄也不由得给宁儿默默点了个赞,这一番软硬兼施的软刀子插的好啊,这一下子不仅给众人说杜若鹄受不得气,一受气就晕且有生命危险,还重新点了一下镇国侯的身份。再怎么说镇国侯是手中有兵权的实职,在位的众位贵女虽然家世显赫,可真论起实权来,杜若鹄当真不差。
“我无妨的,刚才不过是清月妹妹跟我开了个玩笑,我自己想左了,”杜若鹄拍了拍宁儿的手已示安慰,轻咳了几声又看向夫子,“都是若鹄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影响夫子授课,若鹄实在该罚,影响了众位同窗的学习进度。”
石夫子原本觉得自己接手了个烫手山芋,此刻听了杜若湖的话,顿时又觉得天底下哪能找到这么通情达理的小女孩。明明是别人欺负她,她却为别人着想,再想到上课的时候,只有杜若鹄在认认真真的听他授课,对杜若湖的好感度直接攀升到了顶峰。
“无妨无妨,你没事儿就行,需不需要回去休息一下。”石夫子看着眼前面色有些苍白的杜若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若鹄无事,夫子授课精彩绝伦,若鹄不想浪费学习时间,请夫子允许若鹄留下来继续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