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听说呼延利修之所以再次进入精神病院治疗,是因为倒霉鬼相伴带来的各种麻烦让她想起了当初在青山精神病院的经历,导致她身上的诅咒复发。
黄大爷在课堂上讲过,诅咒是一种比倒霉鬼更诡异的存在,想要解除诅咒唯二的方式是消灭施咒者或是以自身的力量慢慢化解。
很显然,呼延利修身上的诅咒没有清除干净,成了她身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
对于她的遭遇我深表同情,至少当时在军营训练时我还是很同情她的,毕竟一个小女生遭遇诡异诅咒这种事情本身就容易引起其他人的同情。
在这里我需要说明一下,我的回忆录当中没有女主角,回忆录也不需要女主角。
以我的视角看,呼延利修是一个与我有着深刻牵绊的人,仅此而已。
言归正传。
我在东山军营接受的基础技能训练固然重要,让我一个普通人有了成为一名战士的基础,但要成为合格的高能事务调查局的一员还远远不够。
局里对成员的要求还有对命令的绝对服从。
关于服从性训练的内容我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写下来,因为其中涉及到了一些明显与社会主流价值观相悖的内容。
我思来想去,决定不要写的太详细,不过我可以举个例子让各位自行体会其中的对错。
就比如很有名的电车难题。
作为伦理学领域最为知名的思想实验之一,身处难题之中该如何抉择考验的不仅是人性,还有缜密的思维逻辑。
对于普通人而言,做出选择时需要考虑的是利弊和是否能够承受良心上的谴责,可对我们这些参加训练的准调查局成员来说,电车难题场景之中要考虑的只有一个维度——我们不做选择!
我们只会解决掉那个制造电车难题场景的疯子!
阎罗真正教会我们的东西就是在所有高能事件当中,我们唯一的任务只有解决掉造成高能事件的目标,至于其他的附带伤害不在我们的考量范围之内。
他的观点,或者说是高能事务调查局的行事风格再次刺激到了我。
我一度认为即将与一群将道德底线踩在脚底的人共事,我不想变成冷血的混蛋,对此观点十分的排斥。
其他一同接受训练的人想法和我差不多,他们也对调查局的办事方式提出了质疑。
其中反应最激烈的人就是小徐。
身为一个警察,他接受过的教育和职业操守不允许他漠视无辜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小徐因为与阎罗的冲突,被关了七天禁闭,我们这些提出质疑的人也被关了三到五天不等的禁闭。
等他再出现在我面前时,他身上那种自带的正义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郁的难以名状的气息,这种气息让我对他感觉到了陌生。哪怕他与我相处时还是原来的那种无所顾忌口无遮拦,但我知道,他变了。
不只是他,其他人包括我在内的人都变了。
我被关了五天禁闭。
调查局的禁闭是一种恐怖的惩罚,在极致的安静与孤寂中,潜藏在人内心中的某些情绪会被无限的放大,直到人无法将偶发的情绪收回或是消除,从而改变一个人的固有认知。
由于禁闭过程过于残忍,我不便公开详述,你们只要明白经过那五天的时间,我不再是个单纯的宅男写手就够了。
总之在那处军营当中,我完成了蜕变,等到我离开那里,看待这个世界的眼光完全不同了。
进入那处军营之前,我的世界里是有光的,离开那里之后,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一片萧索。
高能事务调查局还有极其严格的保密条例。
相比深入人性的服从性训练,局里的保密条例在我眼里要可爱多了。
当然如果那些保密条例对我适用的话,我会觉得它更加的可爱。
因为调查局的保密条例有一道最后的保障,不管高能事件的等级多高,涉及到的人员多有背景,调查局都可以祭出“记忆清除”与“实体清除”这两个大杀器。
记忆清除顾名思义就是利用各种手段清除高能事件非官方行动人员的相关记忆,包括物理、心理、药物及特殊能力等方式都可以达到清除涉事人员记忆的目的。
这些人员并非引起高能事件的原因,只是单纯的经历者,就像是王丽红,被清除那段有关地下古墓的相关记忆之后回归到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如果是引起高能事件的人员,调查局会根据其实际情况决定是否有保留其存在的必要,如果其本身太过危险或是犯下了不可挽回的过错,又或是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及广泛的社会影响,调查局可以绕过司法程序直接将其销毁,也就是所谓的“实体清除”。
无论是记忆清除还是实体清除,都代表着高能事务调查局拥有着远超普通职能部门的权限,甚至可以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