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军营的第一天,我们并没有接受什么训练,主要是我们身上都带着伤,又在山里流窜了好几个小时,实在是没有力气去做别的事情了。
阎罗找来了医生给我们疗伤,还让我们给亲戚朋友打电话报平安,还有一点人味儿,这大概是阎罗身上为数不多的闪光点了。
我给父母打了电话。
老妈嘱咐了我半天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的事项,说着说着她就哭起来了,弄得我心里既温暖又心酸。
老郑跟我说了点高兴的事情,烂尾楼的开发商回到了陵城,说是明年四月可以交房,让我不用担心房子的问题了。
我可不想要那套倒霉的房子了,赶紧联系刘茂才,看看他愿不愿意接手。
那房子下面是郑家老祖宗的墓,不管局里有没有处理好我那位老祖宗,我都不想继续要那套房了,天知道我要是住进去会引来什么麻烦。
听上官鸿运的意思,我那个老祖宗很介意后人住在他头顶上这种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房子转出去,彻底解决这个隐患比较靠谱。
刘茂才很够意思,他最近两年没少挣钱,没多问就找了人来办房屋置换手续,用老刘留下的一套市南的房子换我的房子,他怕我吃亏,还要补我房子的差价。
小刘够意思,我也不能差事儿,拒绝了他要补差价的要求。
能有这样一个朋友,我很欣慰。
我又和姐姐一家通了电话,告诉他们我在接受封闭培训,联系我不太方便,让他们多照顾一下爸妈。
通完电话,我的手机就被收走了。
我被带到了一间单独的营房里。
军营很大,来接受训练的新人只有二十三个,我们每人还带着一只倒霉鬼,这里的负责人很担心二十多只倒霉鬼聚在一起会给军营带来什么不可预测的糟心事,特意把我们的住处安排的很分散,基本上是一人一个营房。
营房里是六张上下铺,应该是给一个班的士兵准备的,我到后勤领了被褥和一些生活用品,随便选了个下铺就躺下休息了。
我实在是太累了,连跟在脚边的倒霉鬼都顾不上,倒头就睡。
然后我就后悔了。
倒霉鬼蹲在我的脚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刚迷糊了几分钟,听到有人敲门,我翻个身想起来,结果一动身子,军工品质的上下铺原地散架,上铺的床板砸下来,拍的我头昏脑胀。
门开了,我也被砸的清醒过来。
我把黑胖倒霉鬼扒拉到一边,看向来人。
“是你?”
进来的是个背着医疗箱的白大褂,看着有些眼熟,我很快想起来他是谁:“王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正是前些天我在陵城军医院见过的王强。
王强似乎很忌惮倒霉鬼,开门进来之后站的远远的和我打招呼:“郑先锋,没想到你终究是进了调查局,我还以为你会继续糊里糊涂的在陵城生活呢!”
我站起来,把倒霉鬼拖到墙角,不过我一走,它又跟上了我。
王强掏出个小鸭子玩具扔给倒霉鬼,倒霉鬼就趴在地上盯着小鸭子,不跟着我了。
我松了口气,指着一张上下铺,一脸歉意:“不好意思了,连个椅子都没有,随便坐吧。”
王强看看我的凄惨模样,把医疗箱放到床铺上:“我是局里的医疗组成员,阎罗让我来给你看看伤,二十三个人里就你一个普通人,难得你能坚持到现在。”
我苦笑着:“我有什么办法,生活所迫嘛!”
他取出工具给我胳膊上的伤口消毒,我们聊了几句算是熟识了一些。
我问他:“你们医疗组有没有办法清除我的记忆?”
我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抱着一丝的侥幸。
经过昨天的事情,我发现我当初的决定真的有些草率了。
我除了血液比较特殊,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呼延利修、毛亮、洪宝那样的人在面对高能生物的时候都是险象环生。要知道昨天只是阎罗给新人的一个下马威,情况并不算危险。照洪宝的说法,要不是阎罗大放水,就我们这二十多号人,别说扛住那么多暗算和高能攻击,只是一头黑毛僵就能把我们全给烩了。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留在调查局,真的就是在拿命换钱了。
我觉得有些不值得,或者说我怕了。
如果我的记忆可以被清除,说不定我还有恢复正常人生活的机会。
王强的回答让我绝望:“上官处长动用了他的能力都无法消除你的记忆,我们这些小角色更做不到了。”
“依我看,你留在局里也不错,熬过三个月的训练,大不了最后考核不合格,分配到后勤口,也算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他安慰了我几句,让我既来之则安之。
王强这人还是很不错的,性格好,手艺好,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