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干枯扭曲的脸悬浮在我的头顶。
那张脸上满布沟壑,眼中没有眼珠,鼻梁塌陷,双唇收缩,露出一口尖利的参差牙齿,牙缝间似乎有口水流出来。
这样一张可怖的脸就算在白日里的大街上看到我都要打哆嗦的,何况是在地底墓穴当中。
我猛地想起臭丫头那句“房东是老粽子的后人,最多吸点血补补”——这脸不会是我那老粽子先人的吧?
那张脸缓缓飘下,眼看要落到我头上。
我的身子又哆嗦起来。
徐建军发现情况不对,抬手照我脸上来了一下。
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我眼前的那张脸朝我诡异一笑,猛地消失不见。
“你看到啥了?”小徐问我。
我吓傻了,嘴抖得比身子还厉害:“好好......好像是张人......人脸!”
小徐说那是幻觉,要我做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他的话听着真特么的别扭,不过效果很好,我把能想起来的走近科学的内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果然没有那么害怕了。
“你搞定了没有?”他有些不耐烦,冲着呼延利修道:“看你也是个二把刀,连个鬼打墙都没法子,待会等着喂老粽子得了!”
呼延利修问了我刚才看到的东西,朝他竖起中指:“你行你上。”
我快哭了,问他们:“你们到底行不行?我觉得还是想办法求援好一些。”
“你闭嘴!”
二人异口同声要我别捣乱。
我顿感委屈无比。
呼延利修盯着那些燃烧的黄纸看了一会儿,拿出罗盘放在地上拨弄几下。
“差不多了,你们跟紧我,落后面出不去别怪我。”
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短柄工兵铲塞到我手里:“拿着壮胆,看到我们之外的东西,砍丫挺的!”
别说,工兵铲一入手,我居然不紧张了。
这大概就是利器在手胆大七分的出处吧。
小徐脱下他的纯棉衬衫给我包在胳膊上,交待我别听臭丫头胡说,不管看到什么,先看有没有影子,没影子的再用工兵铲拍。
我们亦步亦趋跟着呼延利修走,她说过一定要踩着她的脚印走才安全,我们不懂这些,她怎么走我们怎么走。
有时直走,有时后退,有时候还要原地蹦几下,感觉有几分滑稽,可那些一直跟着我们动的黄纸时刻提醒着我身处诡异的危险之中,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走了有五六分钟,那些黄纸突然齐刷刷的贴在了一处石壁上。
我想问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就见呼延利修像是没看到石壁,直直的撞了上去。
“别......”
我想伸手拉住她,眼睁睁的看见她接触到石壁的一瞬间消失不见了。小徐一把抱起我,冲着石壁就冲了过去,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臭丫头正瞅着我笑,带着几分讥讽的味道。
我没有搭理她,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我们此刻所在的不是那条看不到头的隧道,而是在一条长度不到三十米长的墓道里,跟前两三米的地方便是一座青石砌成的拱形石门。
石门左右两扇,手电光下可以看到门体上下各贴着一道封条一样的东西。
回头看看墓道,两侧空空如也,墓道的入口处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堵得严严实实。
我虽然不懂古代墓葬,可也知道石门后面就应该是墓主人所在的墓室了。
这座古墓保存的挺完整。
看样子我们走出了鬼打墙。
我觉得有些奇怪,挠挠头:“呼延小姐,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墓道密封着,没看到有盗洞之类的东西。
呼延利修吐出两个字:“土遁。”
土遁?
你修仙的啊!
我正惊异着,小徐说道:“别听她胡说,往上看。”
我刚看过一张诡异的脸,对抬头这个动作有些阴影。
“盗洞就在上面,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我们拽下来的。”
小徐掰着我的脑袋往上看,一个直径大概一米左右的洞口就在我的头顶上方。
他扭头对呼延利修说:“你的行动没有报备,要进墓室需要上面审批,我带先锋上去,你等一下再说。”
“对对对,赶紧上去,私自进古墓违法的。”我赶紧附和,巴不得快点出去。
正常人谁愿意在墓里待着。
呼延利修闻言,面色大变,吼道:“不行,你们不能走,谁都不能离开!”
我问道:“为什么?”
“我说不能就不能!”
她变得十分的激动,说话间竟然朝我扑了过来。
我忙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