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泽看似郑重又漫不经心的问:“不知苏卿可否告知,昨天晚上,您在哪里?”
苏谖心中一凛,这就是知道了。
怎么办?直说吧,敢做敢当!
最重要的是反正瞒也瞒不住。
苏谖组织语言想怎么说才能让离泽相信,毕竟地鬼和天鬼的差距实在太大,一个小小的梦女,轻而易举的将人类带入了本应被重重保护的鬼君记忆中。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苏谖自己也不信。
就在苏谖苦苦思索,应该怎么开口的时候,言语沏好了茶,端了进来。
言语轻轻将茶放在二人面前。在接到苏谖眼神暗示后,言语轻轻退了出去。
“殿下,”苏谖开口,“我……”
离泽端起面前的茶,轻呷了一口,声音冷淡:“别说谎。”
苏谖说:“那……我说实话,您得信啊。”
离泽点头:“说。”
苏谖组织了一下语言:“昨天晚上,您那的乔青,跑我这里来了,她为非作歹,为了抓住她,我只能用非常规手段。”
苏谖看了眼离泽,抿了抿唇,试探开口,“对付乔青只能入梦,我无缘无故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到您梦里了。”
离泽静静的坐着,没说话。
室内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苏谖尽人事,听天命。
敌不动,我不动。
半晌,离泽开口:“乔青?苏卿自己信吗?”
苏谖向后一倚,半个身子陷入沙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刚才神智混乱,现在清醒了一点。
乔青自然是没有那个能力的,但鬼君可能会有,灵哲或者离泽。
或者是鬼域内部权利争夺,是灵哲想挑起陛下和离泽之间的矛盾,而火不小心、意外的烧到了他的身上。
又或者是离泽想挑起战争,以他的记忆为借口,嫁祸给陛下,而且同为鬼君,灵哲也不见得有那个能力能偷到离泽的记忆。
无论是哪种可能,苏谖都不想掺合,而且他也不想楚思玥被卷进去。
“如果殿下是说,乔青以一己之力把我送到你的记忆中去这件事的话?”苏谖停顿了一下,假装是在思考。继而开口笑道:“我不信。”
离泽轻轻皱了下眉,但又很快放开。
苏谖又说:“但我也没那个实力能把我送您记忆里去啊。”
离泽端起桌上的茶,已经偏凉,苦涩在嘴里蔓延开来,“听闻苏卿最近和灵哲来往密切?”
苏谖眯了眯眼,叹了口气,没回离泽的话,起身亲自帮离泽倒掉冷掉了的旧茶,满上新茶,走到离泽面前,缓缓蹲下,将茶递上,一幅无奈的语气:“您二位之间的打打闹闹,就放过我吧。”
离泽听懂了苏谖的弦外之意,伸手边将苏谖拽起来,边说:“苏卿多想了。”
苏谖就势坐到了离泽身侧,离泽偏头看他。
苏谖若有所思的说:“噢!不是灵哲殿下,那是您?”
苏谖眼睛充满攻击意味,但脸上笑意不减。
二人目光相对,离泽自然收回目光,试了一口苏谖递上的新茶。驱散了些苦涩,“近年来地府并不干净,我不需要这个方法。”
地府不干净,苏谖点头同意,将目光从离泽身上移开。
“那这件事,殿下您想怎么解决?”苏谖说,“与其在这里揪着我不放,还不如好好查查您身边的人。”
离泽说:“多谢苏卿好意,我已经查过了。”
苏谖无奈,离泽的行为让他始终摸不明白离泽的意思。
这件事和他没关系,离泽应该清楚。和灵哲有关,他应该也清楚。但看他的样子,又不想发动战争。
那又为什么在这里和他浪费时间?
“那这样吧!您应该也明白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不说出去行不行?”
见离泽不说话,苏谖眨了下眼睛调笑道:“要不,您留我身边盯着我?”
离泽一笑,觉得苏谖说的很有道理,说:“行。”
苏谖酒喝的多,大脑不太清楚:“什么?”
离泽说:“我留你身边看着你。”
苏谖一僵,“这……不合适吧。您这每天日理万机的。留人间……我肯定没问题,但这不是怕耽误您事嘛!”
离泽说:“我的事交给韩玄就行了。”
苏谖干笑两声,第一次想撕了自己这张嘴,让你乱说!
韩玄走上前,用仅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附身凑到离泽身边低声问:“主上长时间逗留人间,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离泽看着身边似已呆滞的苏谖,轻笑了一声:“有执法人在身边,就不会有问题。”
苏谖万般无奈之下,把离泽领到了家里的一间客房,转身要离开时,听到离泽说:“家里有什么书籍可以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