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叶云真头痛扶额。
“翩然,你应该还记得,当初排位赛结束以后,我便向你提出过要回家族一趟。”叶辞天继续道,“那时我已经收到家族的消息,但不论如何,一切还是要以你的感受为先。”
叶翩然自是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
想必按照赵家的意思,他们是想在排位赛结束以后,便立即向自己发起挑战,以此改变赌局结果,避免夜长梦多。
但叶家这边,或者说,叶辞天并不答应,在知道她决定闭关以后,力排众议,将时间延后,直到现在。
事情的经过基本和叶翩然的推测八九不离十。
她理清这其中的关联以后,只觉得无语。
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所谓事关老祖传承的赌局,她和叶云真的那一战,只是为了解决她们二人之间的事情。
即便是如今知道了,她也不觉得这种赌局有什么意义。
什么老祖传承,她根本不想要。
就是退一万步说,抛开这些个人情感,她也是发自内心地厌恶这种方式。
用一个赌局来决定获得传承的资格,是不是有些草率得过分了?
而且还是在两个当事人都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简直恶心至极。
当然,叶翩然多少也能猜到几分,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恐怕很大程度上是觉得,这场赌局的胜负根本毫无悬念吧。
她和叶云真资质相似,遭受的待遇却是天壤之别,差距不就是这样形成的么?
可惜,事情的发展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而且那一战还是在天衡宗之中,众目睽睽之下,想做手脚都没有机会。
如此结果,对叶家来说或许只是有些难以置信,却也无伤大雅,可对赵家来说就不一样了。
叶云真的母亲赵紫如是赵家家主之女,身份极高,叶云真自己更是两个家族之间桥梁一般的存在,即便在叶家过得不好,回到赵家,也能做个小小姐。
更何况,之所以会设置这样的赌局,本就是赵家的主意,如今叶云真战败,赵家等同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又如何能够甘心?
赵家的所作所为,叶翩然不想评判,只是觉得蛮可笑的。
他们谋算落空,自是心急如焚,想方设法要扳回一城,却忘了,其实他们根本拿她无可奈何。
天衡宗之中,严禁同门相残,叶熙月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算叶辞天没有替她挡回去,叶翩然也怡然不惧,因为赵家的高手进不来天衡宗,至于他们在宗门中的家族子弟,更是没那个胆子。
算算时间,那会儿师尊在执法殿中替她出头的事,想必已经传遍外门了吧。
只要她还在宗门里,赵家就拿她没办法。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摇摇头,她开口道,“意思是,这次叫我回来,就是为了和赵家的人打上一场是吧。”
“确实如此。”叶辞天颔首,“不过,因为现下你已经筑基,赵家原定的人选自然也就作废了。他们提出的新人选,也是我宗的内门弟子,名叫赵长坤,已经筑基十年有余了。”
听到这则消息,叶翩然还没说话,旁边的叶云真便是眉头一蹙,发出质疑。
“什么,是他?我与这位表兄有过几面之缘,他不仅筑基已久,而且是个好战分子,战斗经验极其丰富,虽不至于越级战胜筑基中期,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让他来战,对翩然未免太不公平了。”
“话是这么说,长老那边也不满意,可赵家的说辞是,族中与你二人年龄相仿的子弟,都未筑基,赵长坤已经是年纪最轻的筑基初期了,除了他以外,没有别人可用。”
“这……”叶云真一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她与赵家颇有往来,在宗门中也是时不时便会聚上一番,对于赵家年轻一辈的情况,还是知道几分的,事实确实如他们所说。
可是,如此一来,翩然岂不是真的要对上那位表兄了?她才刚刚筑基,即便再如何天纵之才,也根本不可能赢啊。
要知道,筑基修士之间的斗法,和练气修士是完全不同的。
到了筑基的层面,已经可以开始尝试领悟道法真意,即便不是以神通对敌,只用寻常的术法,威力也称得上是天壤之别。
随着修为的提高,在一场战斗之中的影响因素也就越多,因而也就需要更多的积累。
哪怕双方在道意、神通、功法乃至法宝等方面都相差无几,只是在熟练度上略有区别,都有可能左右整场战斗的胜负。
这也是修为越高,越级对敌越难的原因所在,一点点微小的差距都会被无限放大。
更不要说,像叶翩然这样的情况,简直和一个尚在牙牙学语的小孩与成年人掰手腕一样,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叶云真心中忧虑。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