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尧合上手机,下车时,在司机大哥不爽的眼神中,直接抢先扫码。
电子音播报:“您好,vx收款到账五千元整!”
司机一惊:“小伙子,车费只要38。”说着就要转账回去。
陆之尧:“不用了。”
司机大哥再次诧异看他一眼,眼带惋惜,回头和谢漓说:
“你这对象脑子有问题,这样吧,我把钱退你,你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趁着年轻,你还能再找个正常的,人嘛这辈子,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别吊死在一棵树上是不是?”
“噗嗤——”
谢漓猝不及防笑出声,随后就被陆之尧黑着脸一把拉出车。
“师傅,这五千块是给你修车门的,不用退了。”
陆之尧眯着眼笑:“还有,我脑子没问题,而且我们已经结婚了。
我只要还活着,他大概这辈子都得吊死在我身上了。”
说完,他扯着谢漓就大步离开。
只留下在风中迷乱的司机,车门没坏,还白得五千……
“你真得要我跟着进去?”陆之尧插兜问。
谢漓家的房子,一直没变过,陆之尧读幼儿园时,曾与谢漓家租住在同一个小区。
也是在这个小区,他和谢漓得以相遇,并开始了之后长达十几年的纠缠。
那个时候,两人都以为,自己不会在安城待太久。
却没想,彼此都是对方漫长漂泊岁月中,第一个彻底记住的名字。
“你都跟过来了,我还能不让你进吗?”谢漓不咸不淡看他一眼。
这个小区很老旧,楼层不高,也没修电梯,两人爬了五层,就到顶了。
谢漓熟练地挪开门口的枯花盆,从底下摸出一把灰扑扑的钥匙,而后当着陆之尧的面开了门。
“这么放心我?”陆之尧好奇问。
谢漓摇摇头,一脸不怀好意:“不是,以后要是有东西丢了,我就有理由说是你偷的了。”
他拉开门,一阵灰尘从门框上扬下,和两人迎了个满怀。
两人戴着口罩咳嗽几声,谢漓走进去,陆之尧随后跟上,并带了门。
陆之尧是第一次进谢漓家,却没想是在两人结婚后。
屋里灰尘很重,但家具都没有遮挡,摆放极不整齐,像是突然搬出去,而后再也没有动过那样。
看样子有些年头没人住了。
谢漓招呼他:“你自便,我去找点东西。”
接着人进了主卧。
陆之尧扫快速逛了一圈,发觉家中无论杯具、牙刷、拖鞋都只有两个人的。
而且一向恩爱的一家人,家中竟然没有摆放一张合照。
仿佛齐钰冉去世后,整个人的痕迹就从家中消失了。
陆之尧走到主卧门口,卧室里柜门大开,床上摆着几条裙子,而谢漓正背对着他,像是在端详什么物件。
陆之尧叩了两下门,走进屋,发现床上是几条素色旗袍。
“在看什么?”
他走到谢漓身后,目光从他肩头略过,落到对方手上一张合照,是两个女人相偎而笑。
陆之尧一眼认出了齐钰冉,想另一位,应该是谢漓母亲,照片上她也穿着旗袍。
谢漓没说话,只是情绪不高,手指不断擦拭相框。
直到那上面没有灰,他才又把他藏回衣柜最底下的铁盒里。
陆之尧沉默了很久,直到谢漓开始打包那几条旗袍,他张口问:
“你买旗袍是要送阿姨吗?”
他没有得到没有回应。
“阿姨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一连两个问题,谢漓面不改色的继续打包,翻起眼皮,扫他一眼:
“结婚都大半个月了,现在来关心丈母娘是不是有点迟了。”
陆之尧走上前,语气认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要买给她。”
谢漓神情淡然,语气冷冰冰,“这有什么,一条旗袍而已,穿不穿她日子也得照样过。”
“承蒙你关心,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谢漓挑眉看他一眼,而后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
短短十分钟,两人在屋内的痕迹,并不足以覆盖满是灰尘的岁月。
陆之尧一直没说话,下楼时他叫了辆车,让谢漓如愿一个人离开。
谢漓神情淡淡,直到看到路边的人影模糊,他才大呼出口气,卸下一脸防备的表情。
好险,还好他又糊弄过去了!
陆之尧这小子一点都不好糊弄。
谢漓知道,陆之尧昨天逼他穿旗袍是故意给他难堪,真正的目的是他要送旗袍的人。
对方太了解他了,按照他的性格,他当时绝对不会承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