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汝州城里,出了一桩极为隐秘的丑闻。
城中的徐护军家的闺女徐祈愿跟一名府中护院私奔未遂。
因为徐祈愿与程清念私甚好,她郁郁寡欢的时候,自己去陪她才听得她私下说了几句。
她那情郎便是自家的护院,两个人定了终身,私奔还没逃出府呢,就被抓住了。
冯自易几乎被打半死,徐祈愿以命相逼才留了他一条命。那情郎也是扬言,要闯出名堂,再迎徐祈愿入门。
前段时间她回汝州,见到徐祈愿形销骨立的样子,也知道她还未走出情伤。
她豁然开朗。
第二日,她盛装打扮了一番。带着锦娘、芷双去了衙门。
危雪戟看到她来,并不感意外。
她甚少涂脂抹粉,今日描眉画目,更加显得眼波流转,樱唇娇俏,乍一看更是惊为天人。
不过他还是没有表露半分!
“你怎么来了?”他淡淡问一句,手上并不停。
“我是想着君上很久没回府,怕是这边的换洗衣服不够了,想着送点过来。还顺便带了一些点心来,君上忙时可以垫一垫肚子。”她更是贤淑地站在一旁。
“嗯好,东西放下吧,我这边还有事要忙,没事就回去吧。”他点点头,并没有看她。
她放了东西,似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
“君上,你是否派了我父亲去围剿盘龙岭?”
他冷峻地看了她,点了点头。
“君上,你能不能……”
“不能!”他沉了脸打断她的话。
他不否认自己喜欢她,但是喜欢归喜欢,这大是大非前,依旧没有商量的余地。
让程岳去攻打盘龙岭,虽存了几分报复私心,但放眼当下,真没有比他更合适之人。周边几城都是要塞,动一子而牵全身。也唯有汝州尚有余力。
“盘龙岭必须要有人去攻打?因着你的关系,你父亲不去,那其他人会作何想?觉得本君是个色令智昏的人么?”他颇有意味地看着她。
出乎意料,她点了点头。
不知为什么,她的乖顺,让他颇开心,语气柔和了些。
“你回去吧!今晚我就回去!”
他这段时间存心躲避,怕她到时候胡搅蛮缠来求自己。
“君上,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她对上他的眼睛,里面水光潋滟,甚是美好。
“我是想让君上准许,我父亲去招安盘龙岭。都说先礼后兵,招安不成,再去围剿也不迟。”
“招安?”他扯了扯嘴角,异想天开。
她又将冯自易和徐祈愿的事情尽数告知。
“君上,冯自易不过是想出人头地,只要你许以重位,再以赐嫁徐祈愿为条件,以他们两个的感情,我想这是有可能的!”
他沉默半晌。
“君上!”她眼睛充满着期盼,不禁又靠近了他几步。
身上那一股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他身子顿时紧了紧。禁身多日,差点破防。
“好,我会将此信息传递给你父亲。”
“谢谢君上!那我就不打扰君上了。”
没想到她说完就撤了,只留下鼻尖淡淡的香气,倒是让他有了点淡淡失落。
不过七日,消息已经传到汝州。
程岳将招安信即刻送去了盘龙岭。
不日,盘龙岭当家的冯自易修书邀请程岳上山和谈。程岳不顾门人劝说,执意独自上山和谈,以表虔诚。
整整五日,山下大军已按捺不住!
冯自易亲自将程岳送下山来,表示盘龙岭愿意接受招安,为西京效忠。
盘龙岭众人,被拆分分入各州军中。冯自易被授汝州护军副职,并不日迎娶徐祈愿。
盘龙岭山匪不费一兵一卒被瓦解。亦被百姓称颂。
“哈哈哈哈,君夫人真是个妙人!”长孙先生听闻了来龙去脉,不禁赞叹道。
危雪戟听闻,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眉宇间隐隐有一丝骄傲。
翌日,他回到府中,看到她和秦书语正在聊天。秦书语正在吐槽她见的相亲对象。
“那个什么李公子,瘦不拉几,看着就不是长命的。还有那个督军,黑不溜秋,脑袋大脖子粗,就是一个莽夫。你说,姑母找得都是什么人呀!也就那个什么沈容确,看起来正常一些。”
“你看上沈公子了么?”
程清念听到这个名字,想起了沈家。其实沈家是西京里面最有实力的一个世家了。当时老侯爷在时,沈家手握多州兵权,实力可以与危家争锋的。但是沈家放弃了兵权,愿意向危家俯首称臣。
但是西京多州,还是认主的,以沈家为亲,沈家地位在西京自然也是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