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程清念沐浴更衣见到他已是傍晚。
他阴郁地坐在房中。
“君上?你怎么回来了!”
她怀疑自己眼花了。
他脸色阴郁,抿唇看了看她。
“云澜郴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看着他不善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如实答道。
“出云有治疗时疫的药,我曾在先生门下学过半年琴,想着也有师生之谊,便写信让先生帮忙。没想到先生仁心,亲自将药物送了来!”
“他倒是热心,亲自送了药来!出云的东西,其他人求都求不得,到你这里倒是轻松,书信一封人家就上赶着给你送来,果真是师生情谊深厚?”
他一字一句,他狐疑地看着她,目光耐人寻味。
出云十八州,倚靠天险和瘴气,几十年来自成一体,无人敢犯,相比较乱世中的中原,当真是一片世外桃源。云家作为出云的君主,威望极高。如今出云竟然平白送上这样一份人情,哪能让人不奇怪?
程清念抿了抿唇,她倒是真没想这么多。
“先生今日出手相帮钦州,是他的宅心仁厚,这恩情只能往后慢慢还了。”
“你确定他只是想帮钦州,而不是另寻他想?”
他阴郁地扫过她的脸,这些天他朝思暮想的脸。
“君上,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解地看着他。
“他帮得哪里是钦州,他是朝着你而来!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么?”
她闻言睁大了眼睛。
“那你又准备如何还?今日便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日后是准备以身相许么?你们程家的人当真会知恩图报?”
他扯了扯嘴角,嘲讽道。
她的眼神一点一点黯下来。
千辛万苦终于将时疫平息,却没想到得到的是他这般的冷言冷语,还有无端的揣测。她心里委屈至极,难过至极。
她从不奢望他们两个人能够心意相通,但想着两个人各取所需,和平相处便好。他在外征战,她排除万难,会替他守好城。但是他疑心如此,真是让她伤了心。
“危雪戟你作为一方君主不会想着知恩图报,倒是用自己的龌龊的心思去揣测别人?不会为人所不齿么?”
她冷着声说道。
“龌龊?”他眸子里蓄着火,将她拽过来。
一股子沐浴的清香扑面而来。
他正有一肚子怒意无处发泄,异常粗暴地将她推到床上,凶狠的扑了上去。
她被压得生疼,心中也是怒不可遏,伸手甩了他一巴掌。“危雪戟!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这一巴掌很重, 他嘴角出了一点血丝。
舌头舔了舔嘴角,血的味道让他更兴奋。
他扯掉薄薄浴衣,完全不顾身下之人的哭喊,十分强硬的攫取……
毫无准备,生涩犹如第一次
她浑身颤抖,冒出豆大的泪水。
等到清明恢复,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床角的那人,惨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眼,心里还是有了一丝的愧疚。
他穿上衣服,惶然地逃出门去。
府衙中,正在彻查城北抛尸案。
这一查就查到了危俊的奶娘张氏儿子身上。
危俊与张家亲厚,帮衬不少,一直帮他在打探城中消息。危俊知道钦州城中,有人发了豆疫,便出了这么一个损招,想着让危雪戟后方大乱,届时在前线占得先机。
次日,府衙率人举家将张家端了。
刘开正想问问君如何处理,危雪戟眼皮都没抬。
“全部凌迟处死。”
刘开打了一个冷颤。
处理好事情,危雪戟便不再停留,即刻准备回到一线城。
临走时,他想到昨日的荒唐,想起那人惨白的脸色。
本来回程路上,他本来有一肚子的担忧九转回肠,有一肚子的思念想要倾诉,他想她,担心她……但是那日一见她那从未见到过的轻松笑容,还有倒在云澜郴怀中的样子,那漫天的醋意将理智都浇灭了。
他看了眼背后,她还是没出来相送,终带着一丝遗憾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