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雪戟养伤之余。
长孙先生来信,南临守将申请回城为其兄守丧。
危雪戟眉毛沉了沉。
危俊此人历来心思细腻,对于他哥哥的死估计是不会善罢甘休。
危俊此人,也算是一个将才。他从进入危家军,在几场战役中屡立奇功,很得侯爷赏识。后来危雪戟临危受命,也是将他视为军中柱石,一直委以重任。南临等地,是西京与南安的交通要塞,因而也是派了他驻守。
这些年下来,南临城池稳固,他功不可没。但是也豢养出了一支效忠他的精锐来。
但是他这人自负,素来喜我行我素,当初只有老侯爷尚能压制住他。对危雪戟也经常阳奉阴违,甚是让他头疼。
没有多久,危俊已经回城。
危俊回到府中,危崇的一个小厮被带了进来。
“二爷,你总算回来了?”那人冲上去抱着危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要为大爷做主啊,他死得冤枉!”
“大爷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正喝着茶。
“大爷那日晚上心情甚好,他说要会佳人,然后人就没了。”这个小厮心虚抬头。
“佳人?”他抬起头,目带询问!
“嗯,是侯府的少夫人,大爷很是痴心那女子…”
危俊听此,忽然砸了杯子,怒道:“哪家的女子没有,偏生不要命去动他的人?”
小厮被砸得闪躲不及,溅了一身茶水。
“还有那日去花房,还命我带了夫人去。他们在里面说什么没听见。”他诚惶诚恐道。
李氏,那个唯唯诺诺的女人。
李氏正坐在院子里绣花。自从危崇死后,她便闭门谢客。
大家都道她,因丧夫心如死灰。皆赞她贤良贞烈。
但大家不知道,这样安然的日子,她渴望了多久!
这日,这院中的安寂被人打破。
“嫂子有礼!”危俊走进院中,看了看她手中绣的荷花不禁赞叹了一番,这绣工果真是巧夺天工!
“二爷,今日来有何事?”她手上不停,掩饰心中恐惧。
“我只听哥哥身边之人说,那日你和哥哥去过花房,且和府中少夫人见面,便想着问问嫂子情况?”
“那日我们不过是路过花房,看到少夫人侍弄花草,便闲聊几句罢了!”
她手捏着针,镇定道。
“哦,果真是这样?”危俊眯了眯眼睛。
“不然呢?二爷以为如何”
她低头道。
“不过随口问问,大哥去的突然,我怕是怕被人所害,想要调查清楚罢了。我听说你之前进入书房,被大哥责罚,请问嫂子是因为何事?”
“我被你哥哥责罚的还少么,有时候我也想问问,到底自己做了什么事。”她眼睛盯着他,忽然笑了一笑,让人看得一阵头皮发麻。
“不管如何,如果我查出来有人害死我哥哥,我绝不姑息。”他言语中带着狠厉,然后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此时,李月娘腿软了软,栽倒在地上。
入夜,万籁俱寂,天寒地冻。
霁川阁客居却是暖意融融。
程清念给危雪戟一勺一勺喂药。外人看来当真是情意绵绵,无限缱绻。
“君上最近还有哪里不舒服?”她看他身体好的差不多,也该搬回去了。
他揉揉额头,略带虚弱道,“有时候还会头疼!”
她又替他诊脉,难不成毒入了脑中?
“不过,也没事,都是小病,死不了人。”他嗓音带着一点沙哑,却刚好能勾起了她的愧意和同情心。
他看着她凝眉的样子,心中不禁得意。再次安心理得接受她的忙进忙出,细心照顾。
这时候四海忽然敲门进来。
程清念知道他们有要事商量,很识趣的退出门去。
“君上,那危俊今天去找了李氏。但是没有什么动作,也只是疑心罢了。”四海说道。
“李氏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他道。
“她只是个庶女,家里对她并不重视。据我所查,嫁给危崇似也非她所愿。她原先已经定好了母家的表哥,后来被危崇抢娶了来,对此她对李家心存怨念。”四海说道,
“既然这样,你应该知道如何让她开口?” 他手上捏着一方帕子,上面绣了一朵腊梅。正是程清念刚刚给他擦汗的。
四海领命出去。
又一夜,李氏正在绣花,这段时间她心慌意乱,只能靠绣花转移注意力。
这时候房中一阵烛火摇曳,竟然走出来一个清俊的青年。
她紧张,想要出声呼喊,却被人点住穴道,发不出声音。
“夫人,我们君上要见你!”他彬彬有礼。
她茫然无措,无可奈何,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