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其他世家,君侯府其实还是人丁单薄的。老侯爷身后只余下一子,便是危雪戟,
除了危雪戟便只余下危母和其祖母。
危母居于东厢房,祖母年岁见长,居于后花园的南瀹堂。
几年前,这老太太一心想让自己侄孙女虞姝嫁入侯府,却没想到危夫人却一再推诿,老太太便将这侄孙女接到了身边养着,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两人日久亦能生情。奈何这虞姝却是一个娇生惯养、骄横跋扈的主,倒是让阖府上下都受尽了她的脾气,这危夫人更是态度强硬,不同意这门婚事,才这样搁置下来。
等到知晓了危雪戟娶了程清念,老太太也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那虞姝也是哭得梨花带雨,委屈了好几天。不过这虞氏倒是想得开,自觉虽然那程女先入门,但是程女身份特殊,必定不为危雪戟所重视,自己做个侧室也无妨,山高水长,荣宠在谁以后也未可知?
后来虞姝听说程清念被送回来,也正是中了她的猜想,也是喜不自禁。只是没想到这程女便已经到了钦州。
这日,虞姝正坐在老夫人房中,姑侄两人正在说笑,便听得外面有侍女通报,说是汝州的少夫人来了。这老祖母瞬间变了脸色。
“晦气。好好的大家闺秀不要,偏偏让雪戟娶这降臣之女。饶是我说破了嘴,也不得用。”老太太沉着脸色道,“不见不见,就说我身体不适,暂且将她打发了。”
坐在一旁的虞姝得意地放了手中的茶碗,故作委屈道:“姑祖母,也不知道这夫人被这程家灌了什么迷魂药,还能让雪戟哥哥娶了这仇人之女,我想想这雪戟哥哥也真是可怜!。”
被虞姝这么一说,这老太太脸色更为难看,“哼,不管如何,我这南瀹堂断然是容不下这女子的。”
第二日,程清念亦不敢懈怠,早早梳洗一番,便又去向着危夫人请安。
这次危夫人觉得程清念已入了府中,到底还是要见一见祖母,不然显得没有礼数,便让辛娘带着程清念去拜见。
南瀹堂环境清幽,紧紧挨着后花园。南瀹堂内养着各色各样的鸟儿,刚一进入园中,便听得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
刚进入屋子,便看到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和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在用着早膳。
“新妇程清念拜见祖母。”程清念行了大礼。
但是这老夫人却和那女子自顾自用着膳,聊着天,全然当程清念没有进来。直到锦娘出言提醒,那老夫人才稍稍将清念打量了下。
“你便是汝州来的那女子。”老太太觑着眼打量了下眼前女子,”果真长着一张狐媚脸,不仅能勾了男的,还能将女的魂也勾了去。”
这老太太越想越生气,当日自己那聪明儿媳竟然让子叙娶仇人之女,她说一万个不同意,明明自己的侄孙女,虞姝,这般花容月貌,善解人意,奈何自己这儿媳却怎么都不同意这门的亲事,娶了别家的名门闺秀还好,居然娶了仇人的女子,真是可恨啊可恨。=
“不过既然入了这危府,今后便要恪守妇道,孝敬长辈,少耍那些个不能见人的狐媚手段,不然我端端饶不了你。呃呃呃呃……”那老夫人啪一声放下筷子,以示威严。却没想到口中塞着的吃食,竟然卡在了喉咙里。
屋中的人皆是一惊,只听那屋子中的年轻女子扯着嗓子尖声音喊道,“老夫人噎住了,快拿水。”
众多侍女拿了水给老夫人,又是敲背又是顺气,但吃食还是卡在喉咙中,下不去。此时那老夫人已经翻起了白眼。
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快快,愣着干嘛,去请郎中?”
看着大家手忙脚乱,本还在垂腰聆听训诫的程清念亦上去帮忙,看着那老夫人已经被卡住,翻起了白眼,便将她从后背抱住,用力捶击腹部,才将那喉咙中的异物控出来。
那老太太这才咳咳咳咳嗽了出来,但是她刚刚得救,嘴上又开始哎呦哎呦叫个不停,“都是你这扫把精,一来就没啥好事,定是可克我,我的老命竟然差点搭上。”
全然忘了刚才程清念的施以援手。
这一闹,老太太饭也没心情吃了,训人也没力气训人了,直说要去床上躺着缓一缓。
辛娘见状便带着程清念回了夫人的房内,又将方才之事尽数说了。
那危夫人听后,不禁皱眉。“说来不怕你笑话,这侯府中的老祖宗,行事不太体统,你切勿放在心上。”然后又抚着程清念的手道:“没想到你还竟精通医术!”
“只是我母亲生前身体不太好,我经常侍奉在边上,久而久之后来跟着请来的江湖郎中学了些许皮毛而已,谈不上精通。”程清念轻轻答道。
“既然你精通医理,那需得替我诊治诊治,这郎中的药总是开着平安方,不温不火,始终不见效。”夫人说笑。
程清念答了是,这日后便天天担起了这管顾夫人身体的职责。每天把脉问诊,来得殷勤。
这日,她正在给夫人开了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