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207:除夕,1-9℃,多云
武葑早晨六点钟起床,劈叉,洗漱,然后做“功课”。
八点多钟,“功课”结束。
武葑稍作休息,然后背上公文包出门。在电梯里,他给孙郗媛发消息,说他出门了,别给他送早餐,免得白跑一趟。他坐电梯下到地库,然后开车出小区西北门右转,奔瞿家庄而去。
路上经过一个加油站,武葑拐进去加满了油。然后继续前行。他不敢开快,最快也就五十码,大多数时候是三四十码。
十点钟左右,武葑终于到了外婆家所在生产队的村口。他在路边停好车,然后下车往外婆家走去。
老房子依然没有什么变化,破旧的大门紧闭着。
周围的邻居们都在准备着过年,张灯结彩的,一片喜庆,和外婆家形成鲜明的对比,也给武葑以明显而深刻的视觉冲突。
武葑挨家挨户去打听情况,问了前后两排二十几户人家,从东头问到西头,然后又从西头回到东头(一个生产队里就这两排人家),还是没有人知道情况。
不得已,他只得开车去村委会。
十分钟以后,武葑到了村委会门口。
村委会锁着门,没有人值班。
武葑只得失望地坐在车里想办法。他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村主任家试试,问问他知不知道有谁在上海打工,有没有回来过年。
于是武葑下车走进村委会旁边的小商店,买了两包硬盒中华烟,然后向老板打听到了村主任家的地址,他立即开车前往。
村主任家离村委会不远,离武葑外婆家却有点路程,属于另一个生产队。
三分钟以后,武葑在路边停好车,然后走路去村主任家。
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过年,也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现在全国很多农村都在搞“新农村建设”,所以现在的农村不比城里差多少,尤其是新修的沥青马路,更是直通到很多村子里的家家户户门前;而几年前,很多村子里只有水泥路;更早之前,只有砂石路或者泥土路……
瞿家庄还没有开始“新农村建设”,武葑外婆家那个生产队的水泥路只通到村口;村主任家所在生产队要好一些,水泥路已经通到各家各户门口了,他们这个队的景象明显比武葑外婆家那边要好一些。
不过武葑此刻没有心思欣赏这些喜庆,他直奔村主任家。
进门以后,武葑发了烟,然后说明来意。
村主任和家里人讨论了一下,说队里只有一户人家从上海回来过年的,至于知不知道情况要上门问了才知道。
于是村主任带着武葑前往那户人家。
他们见到的是一对在上海开店做生意的夫妻,年龄都在四十多岁。
武葑发了烟以后直奔主题。
女主人说她知道有那样一个老乡,但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所以是不是就是武葑的妈妈瞿荟芸,她不敢确定。她说“瞿总”是在上海打工的老乡们心中的传奇人物,也是他们经常谈论的对象。“瞿总”当年从摆地摊卖菜开始做起,后来开饭馆,再后来又开旅馆,现在好像是一家酒店的总经理。但没有一个老乡见过她。女主人又说她听人说“瞿总”好像又结婚了,又有了一儿一女。
武葑问女主人知不知道是什么酒店,在哪个区。
女主人摇摇头说不知道。
男主人却说上海有钱人的消息都是道听途说乱传的,作不得准,还是要亲自去打听并看到了才作数。
武葑问夫妻俩怎样才能找到那家酒店。
夫妻俩都摇头说不知道。
武葑只得问夫妻俩要了他们的电话和他们在上海的地址,然后说有机会去上海的话就去找他们。
夫妻俩都点头说好。
然后男主人找了纸笔写了电话和地址给武葑。
武葑接过去以后看了一下,知道了他们在宝山区做五金生意。他把纸放进公文包里,然后把打开的一包中华烟给了男主人,没有打开的那包给了村主任。
村主任转手把他手里那包烟也给了男主人。
武葑言谢以后离开。路上他在心里想:这次总算没有“英雄白跑路”,那个“瞿总”应该就是妈妈。虽然这个结论还有待求证,但夫妻俩也算给自己提供了一个明确的方向,所以他寻找妈妈也算有所突破了。
就像从零到百万分之一一样,虽然相差不多,但毕竟不同,所以百万分之一对于零来说就是一种前进。
这种突破和前进给了武葑不小的动力。
返回市里的路上,武葑心情激动。在等红灯的时候,他差点等不及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薛荔。没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薛荔。不过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了内心的那份激动心情,毕竟开车看手机不太好,即使等红灯的时候看也不好。
回到小区,在地库停好车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