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丁看着少女迈着轻快的步伐向他走来,问道:“画家先生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你……”萨拉丁无法将目光从她如春雪一般的面容上移开,一想她也许就如同这凛冬花一般锁在这深宫之中,心中便泛起难言的疼痛。
“画家先生真会开玩笑,您一定是来找陛下的吧,不过他现在正在忙。”少女见他一脸严肃,便带头走向台阶上的宫殿。
“你知道陛下现在正忙?”萨拉丁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疑惑地问道,所以昨晚……不,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女见他不信,于是说道:“我们刚还一起吃早饭了,他正忙女爵的事,女爵很快就会有钱了。”
她明媚地微笑起来,好像透着阳光,在晨风中摇曳的凛冬花,可一切听起来就像一桩交易。
萨拉丁心一横问道:“美姬小姐是要进宫了吗?”
“进宫?”美姬停下来,回头看着画家,原来他从一见面就板着脸,是担心自己要进宫,心中不由得一阵欣喜。
她不想让这个可怜的人儿继续受到折磨,于是含笑看着萨拉丁说道:“我不进宫,这条裙子是维尔第女爵借给我的。等女爵忙完了,我们就一起回家。”
“当然,当然,一起回家,”萨拉丁结结巴巴说道,心中涌起一阵热潮。
女孩见他不知为微笑起来,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不由得去摸摸那张脸,伸出手才觉得不妥,于是拂去了落在他头上的凌冬花瓣。
她见萨拉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顿时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更不得体,心中一阵忐忑,把脸转向了一边,继续向台阶上的宫殿走去。
萨拉丁见她收敛了笑容,突然意识到她指的是她和女爵一起回家,而他也要回到阿米。
一百个金币已经付了车钱,他现在身无分文,心情却比来时轻松很多。
不管怎么说,先去觐见陛下和女爵,他跟着少女向高处而去。
怀特女爵正与爱德华商量着工艺上的一些步骤如何实现,仆人进来通报:“陛下请女爵前往议事厅。”
当她来到议事厅旁边的会客室,只见那个阿米画家向他行礼:“很荣幸再次见到您,女爵阁下。”
女爵有些意外,在他对面坐下来:“画家先生有什么事需要帮助的吗?”
波伊说道:“你来行宫这几天,这位萨拉丁先生去你的府邸为你改画,今天他来告别。”
虽然萨拉丁是这么告诉他的,但是他觉得这并不完全是实情,一定有什么事让他不得不来到行宫。
“哦,既然来了,过几天我就把购买画作的钱结给你。”女爵跟少年皇帝有着同样的疑惑,于是说道。
“不不不,陛下已经付过钱了,”萨拉丁连忙说道,“刚才陛下问我,如何才能让这种泛黄的布料显示出鲜艳的颜色,我的回答是很难,目前还没有覆盖力这么强的染色剂。”
女爵听后有些失望,现在她调集了不少库存,目前这些泛黄的丝制品无人问津,如果染色后销不出去,无疑又将增加成本。
萨拉丁注意到了女爵的神色说道:“但是所有色彩最终都是为了美而服务的。这种泛黄的布料更容易染出美丽的暖色系。”
萨拉丁用一道银光,拂过两块泛黄程度不同的布料,一块变成橘红色,一块变成了深红色。
他将布料裹在身上,摇身变成了一个女孩:“以我为例,南方三国由阳光辐射,大多肤色偏暖,暖色系能更好地衬托出女孩们的美。”
说着他变幻着深浅不同的红色在屋中走了两圈。
波伊靠在椅背上,看着不同颜色对肤色的影响,不得不说在饱和度适中的情况下,萨拉丁的脸色比着黑色时显得更有光彩。
然后画家又将深红色的布料围在女爵的脖子,衬得女爵更加肤白貌美,然后说道:“我们还将为这种颜色赋予一些特别的意义,请教女爵的芳名?”
“格萝瑞娅,”女爵完全被画家的说法吸引,于是顺着他的话答道。
“对,我现在就将这种红色命名为‘格萝瑞娅红’,你们是不是马上觉得这种红色区别于其他红色?”
既使刚刚看了不下十种红色,看着这抹被重新命名的红,确实仍会觉得它与众不同,尤其是围在怀特女爵这样,带点中性美的女性身上,不但没有弱化她那种凌利之美,反而好像赋予了她一柄无往而不利的杀器。
美姬看到少年皇帝正注视着女爵,那种眼神她很熟悉,正是一个男人看着一个女人的眼神。
短暂沉默过后,波伊坐直了身体:“我想重点推出红色系的布料,颜色不用太多,不同饱和度就做三四种,其中就包括这种深红。”
“当然,不过我觉得不能以我命名,这不太合适。”女爵连忙说道。
“这颜色就跟晚霞快要消失的颜色差不多,就称它为‘流霞红’吧。”波伊想了想说道,“如果萨拉丁先生不急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