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是真的吗?”书房门被“砰”地一声打开,费尔南多一阵风一样走了进来。
一个坐在轮椅上,白发苍苍的老人沉下脸,滚动轮子,从书桌后退了出来,他的两条腿,从膝盖以下消失了。
肢体的残缺并不影响他的威严,对费尔南多这种鲁莽的行径,露出了不快的神色:“什么事大呼小叫的,费尔南多?”
正说着,一个明艳的少女,穿着大红色的礼裙走进了室色,洁白的手臂连同圆润的双肩祼露着。
老人见到她,脸色却更不好看:“怎么?怀特家的女仆,也能随意踏入我们兰斯家的厅堂了吗?”
“女仆也许不行,如果是你的亲生女儿呢,兰斯老爷?”美姬毫不畏惧地到兰斯老爷跟前,直视着他说道。
兰斯老爷板着脸说道:“费尔南多,你就是这样维护门庭的?不算什么人,都能进来胡说八道?”
美姬一言不发抬起手腕,她的手臂随着一道银光,覆盖上了银色的鳞片,指尖也长出了弯曲的尖爪。
这是兰斯家的秘术——拟龙,能让人的躯,爆发出巨龙般的力量。
费尔南多冷笑一声:“父亲,你都把家传绝学传授给了她,现在放任她在外面,怕是不大合适吧。”
兰斯老爷不以为然,谁年轻时没干过一点荒唐事,确实有那么一个女人给了他极大的快乐,他曾许诺给她卓然的地位,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兰斯老爷开口说道:“这位姑娘,你想要钱的话,完全可以直接说,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拐弯抹角。”
“钱?你们能有多少钱?关键是,现在的兰斯家还有前途吗?”美姬漫不经心来到写字台边,用覆盖着鳞片的手拿起桌上的相框,上面的年轻人赤裸着强壮的上身,踏着一条倒在雪地中的巨龙的头。
“这个家族中法力最强的老大已经没了;联姻这条路要是走得通,女儿也不至于在修道院一直待到三十几岁;光靠一个病秧子请人吃吃喝喝,真的能振兴这个家?”说着美姬稍一用力,相框“咔嚓”一下碎成几块,碎片顺着她的手臂滑落在地。
“现在我又年轻,又继承了你的法力,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我。”美姬看着老兰斯的眼睛,俯下身去,那只带着鳞片的手撑在了轮椅的扶手上。
兰斯老爷瞟了一眼年轻女孩胸前的大片春光,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考虑什么?”
“考虑让我成为皇帝的女人。”美姬说道。
兰斯老爷打量着女孩的神色,觉得她似乎并不是开玩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美姬直起腰,冷冷地看着他:“你以为兰斯家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好好好,看起来倒有几分像我女儿的样子,”兰斯老爷收住了笑,正色道,“不过那位皇帝对卡斯特人忌讳得很,只怕你根本没有什么机会。”
“我觉得他对女爵还不错,”美姬不以为然说道,“我只需要一个机会,让我怀上他的孩子。”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这样做?你爱上那个皇帝吗?”兰斯老爷看着这个女孩的一举一动,这个大胆的女孩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不,我不爱他,”美姬十分干脆地说道。
“那你又为什么要成为皇帝的情妇?你应当知道一个没有名分的皇子,给一个家族带来的利益是很有限的。”兰斯老爷打量着美姬纤细的腰肢,生个男孩还好说,生个女孩根本一文不值,兰斯家可不愿意做这亏本的买卖。
“利益,我当然会去争取,你们要做的,就是送我去皇帝身边,日后让那个孩子尽可能地拥有名分。”美姬踩着地上的碎片走过,她今天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得回女爵的府邸操持家务了。
“你不想留下来吗?”费尔南多讥讽地说道。
美姬面无表情从他身边经过,压根儿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父亲,你……”费尔南多一肚子火气,正要对父亲发牢骚,谁知兰斯老爷严厉地喝道:“出去!你要是有她一半厉害,兰斯家也不至于没落到要靠女人的程度。”
萨拉丁正与埃维斯聊得火热,突然有仆人跟他说:“这位先生,门口有位女士请你过去。”
他一看,美姬已经取来了黑色的羊毛披肩,于是立刻对埃维斯说道:“十分高兴能与你聊天,秘书官先生,不过我得走了。”
“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画家先生,”埃维斯觉得这个单纯的黑皮青年十分有趣,他还从来没有结交过阿米朋友,要是可以的话……
他看着萨拉丁来到美姬身边,替她披上披肩离开了兰斯家的府邸,猛地喝了一大口酒。
“你手怎么这么冷,”萨拉丁扶美姬上车时,发现她的手臂如冰一般的寒冷。
上车之后,他替美姬拢紧了披肩,鼓起勇气说道:“挨着我好吗,也许你会暖和点?”说着张开了怀抱。
美姬犹豫了一下,慢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