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缓过劲来,刘旭突然挣脱萧奕的钳制,三步并作两步追了出去。
“凌大小姐!”刘旭小跑了几步,伸出手拦住凌芸。
刘旭是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其外祖家是商贾大户,家里有钱得很,平日呼朋引伴,出手阔绰,曾派媒婆来凌府提亲,被他爹给婉拒了,毕竟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公子哥,远远比不上世袭罔替的侯爵之子。
“不知刘公子有何事?”
刘旭扯起嘴角,一脸轻浮,“凌大小姐退了我的八千两,却跟萧奕那小子走了,这事若是让萧元怀知道……”
“什么八千两?”凌芸蹙着眉,有些茫然。
“我的眼睛就是尺,你的身材曲线和那个舞姬一模一样,而且你们都有朱砂痣。”
刘旭慢慢向她走近,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那天萧奕带你出了城门,兜兜转转临近傍晚才把你送回侯府,还要我再说吗?”
凌芸眨了眨眼,表面上不动声色,可袖子下的手已经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痕迹。
她明明很小心了,怎么会被看出破绽?
“刘公子似乎很喜欢讲故事,只是这个故事太骇人听闻了。”
“哈,还装!”刘旭歪着头,轻佻地撩起她一缕发丝放在鼻端闻了闻,“若我把这个故事讲给萧元怀听,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当萧奕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清晨的日光撒在凌芸的身上,渡了一层斑驳的光影。
刘旭狭长而上挑的丹凤眼玩味地斜睨着凌芸,他手握凌芸一缕发丝,放肆地闻着,而凌芸咬着嘴唇,并没有阻止他。
为什么?
“放手!你在干什么?”
刘旭恋恋不舍地松开那缕发丝,突然压低身子,在凌芸耳边说了一句:“下学后,我在包厢等你,你若不来……”
他故意只说一半,然后警告般地瞥了她两眼。
萧奕刚要发怒,刘旭就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别误会,跟你嫂子叙了叙旧而已。”
“叙旧?”
两人走远,凌芸立在原地,几乎要站不稳。
这个刘旭竟然发现她的底细,还以此为要挟,若不去,他真和萧元怀去说,免不了坏事。
左思右想了半天,凌芸索性做男子装扮,去了飘香楼。
掌柜向她汇报了这几天的收入,自从用了“味道浓缩剂”,生意非常红火,饭点的时候,几乎是一桌难求。
现在还是上午,正是人少的时候,凌芸简单看了一下账目,这几日的营业额相当于之前半个月的。
趁着现在舞姬们正在修整练舞,凌芸在后台亲自排练起舞蹈来。
她教了一支非常优美的群舞,又将大致的曲调哼出来让乐师们谱曲。
看着舞姬们排练,凌芸的思绪有些飘远。
突然,有人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抬起头一看,刘旭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凌公子颇有才华,竟能编出如此优雅绝伦的舞来。”
“已经下学了吗?”
刘旭微笑着在她身旁坐下,“不想让美人久等,就溜出来了。”
“那我们去包厢。”
凌芸起身,找了一个隐蔽的包厢,从里面锁上门。
刘旭看着她的动作,冷笑了一声,目光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打量着。
“凌大小姐当初拒绝我的求亲,就为了跟萧家的两个公子牵扯不清吗?”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不是我能选择的。”
刘旭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示意她坐过来。
凌芸心里怕极了,她孤身前来无异于羊入虎口,任人宰割。
她踌躇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坐了过去。
本以为他会动手动脚,结果刘旭直接掏出一大摞银票重重地摔在桌子上,“之前说好了,八千两陪我睡两宿,凌大小姐可愿意?”
看着这摞银票,凌芸心里很是复杂。
男主最想做的事,就是给陆婉儿赎身,若凑够了银子,给陆婉儿脱了贱籍,一定能赚到男主不少好感度。
这几日酒楼生意好,可挣够八千两只怕要半年,每月二千两包月费,半年下来就是一万二千两,远不如现在就拿到这八千两合算!
只是……若陪睡的话……
她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薄唇微勾着,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开口。
“你放心,我会保密的。”
凌芸无奈地干笑了一下,目前的处境,就算不给她八千两,光靠威胁,她也得乖乖地任凭刘旭驱使。
若此事曝光,不仅她得被迫离开侯府,就连萧奕也得受牵连。
犯了大错的庶子,只怕连命都没了。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