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轩换上夜行衣,收拾整理一番,如燕子一般飞掠到陆府。
陆府的防卫并不严密,似乎大部分力量都被派出去监视了,府里全是明处的守卫,潜伏的暗处的暗卫并不多。
叶轩小心翼翼地躲过防守,看到一个房间里亮着灯,陆长空醉倒在地上,四周全是空酒瓶。
他的嘴里断断续续地嘟囔着,“我的芸儿……好想你,那些害死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看着他醉成一滩烂泥的样子,叶轩很想冲过去掐死他,任何惦记芸芸的人都该死!
可他不能冲动,陆家目前还不能惹。
搜了半天,终于找书房。
叶轩趁着夜色,看到案几上的一叠纸张,上面全是陆长空搜集到的线索。
另他意想不到的是,三年前刘氏和凌芸遭遇山匪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陆长空随其父亲奉命剿匪,审问匪徒时对方交代是有人花钱让他们杀人,还让他们找个类似钥匙或令牌那类的东西,可他们翻了半天,只找到一块令牌。
令牌?
他连忙四处翻找,在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找了一块金灿灿的令牌。
原来他一直找的令牌竟然在陆长空手里,难怪翻遍了刘氏的嫁妆就是找不到,看来令牌已经被刘氏发现打算带到刘家去,结果在半路上被山匪杀了。
叶轩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拿到了令牌,就能正式接管山海宫了。
他收好令牌继续翻看那些记录。
陆长空确实是用了一番功夫,他还查到,买凶的人就是刘氏的丈夫,凌永昌,他不惜杀妻害女的目的不光是为了钱财,还有令牌。
由于不知道令牌的作用,路长空至今也没发现凌永昌和雍王的关系。
雍王世子多次指使凌婉婉加害凌芸,放毒蛇,毒药膏,甚至还想把凌芸也弄到手。
陆长空很细致,所查到的不光有推断记录,甚至还有详细的人证物证各种证据。
对于这点,叶轩是有些佩服的,今晚他最大的收获就是找到了令牌。
而对于这些证据他不打算拿走,他还想再送陆长空一份大礼。
想到此处,叶轩不再逗留,飞快地离开陆府。
三更的梆子声响起,叶轩回到地下密室,凌芸正蜷缩着身体睡得香甜,听着她如猫咪那般细微的鼾声,他将人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怀里的人嘟囔了几声,突然一个激灵,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她嘴里嘟囔道:“别信凌婉婉,她是……”
后面的话渐渐听不清,还夹杂着由于惊恐而发出的尖叫。
“不要……不要抽我的筋……”
凌芸那张小脸蹙成了一团,满头大汗,身体僵硬地紧绷着。
“芸芸,醒醒。”
叶轩摇晃了她半天,才把人摇醒。
她慢慢地睁开眼皮,幽暗的夜明珠光泽下,叶轩那张俊脸蒙在一层极暗淡的绿色幽光下,仿佛地狱里的阎罗。
“啊!”
凌芸大喊了一声,一把推开叶轩,捂着胸口不停地喘着粗气。
叶轩万万想不到凌芸看他的目光是难以掩饰的恐惧和厌恶,这一刻他的心揪痛不已。
“你别过来!滚开!你就是恶魔,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凌芸抱着头,蜷缩在角落里,由于动作,脚腕上的铁铐又磨红了皮肤,刺痛了他的眼。
“你怎么了?梦到什么恐怖的事了吗?跟我说说好吗?”
他耐心地询问着,企图安抚这只受到惊吓的小兽。
“刚刚是梦,你做噩梦了,都过去了。”
凌芸迷蒙的目光恢复了一些清明,慢慢拉回一些神智。
“不会过去的,那些都是预兆,等你登基为皇,就是我的死期!”
她的眼底充满了血丝,语调里带着几分癫狂,“我什么都给了你,我的嫁妆,我的身体,我的尊严,你还想要什么?”
叶轩紧紧握着她的双肩,“把你梦到的说出来,说出来!”
凌芸笑了,笑得歇斯底里,然后又泪流满面。
”好,我说。你为了取悦凌婉婉,每天把我当狗一样拴着,还不给我衣服穿,我只有学了狗叫,才给我吃喝,她说想看看我的筋是什么样子,你就让人划开我的皮,抽出了我的筋,把我弄得不成人形,还不让我死……”
仿佛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凌芸说完这些话,就向后倒去。
叶轩赶紧扶住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似的。
“不会的,我不会那样对你,不会的。”
听着叶轩失神的承诺,凌芸觉得是她出现了幻觉,男主怎么会那么说呢,一定又是梦吧。
凌芸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送饭的守卫开门时每次都会透进来一些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