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馨儿吓傻了,一边往后挪一边颤抖地问“谁,谁啊!”她本来以为自己这下彻底完蛋,肯定是那个医生准备干掉自己。
没想到等了几秒,并没有人出来追击自己,她勉强站了起来,一边往后退,一边盯着刚才自己站着的墙边。
二楼太黑了,连个紧急疏散灯都没有,何馨儿只能借着楼梯间传来的灯光,勉强看清脚下楼梯的位置。
过了一会,墙边传来一个女生气喘吁吁的声音“你是人?”何馨儿听到是个女生,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也没放松警惕,回应道“我是人啊,我是下午来医院的。你是医院的患者吗?”
几秒钟后,一个女生慢慢走了出来,紧张地看着何馨儿,似乎在判断她是否有威胁。何馨儿再次点开手机手电筒,照向地面,这下两人能看清对方了。
对方是一个女生,穿着素雅的白色长裙,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留着一头长发,但是此时也有点散乱,手上还拎着一根木棍,好像是桌子腿。
“我,我朋友受伤了,在病房里躺着,我就打了个盹儿,结果到处都没人了!”女生有些语无伦次。然后她就直愣愣的看着何馨儿,似乎害怕极了。
何馨儿看到她脸上有还没干的泪痕。 她的同情心被勾起来了,轻声说“我也在找我的同事,你刚才有看到一个男的嘛?大概20岁左右,穿着黑色运动服。”
女生很努力地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没见过,我刚才一直在病房里。”又连忙说“对不起,刚才我以为你是...是那些木偶,所以我才想打你。”
何馨儿心想,木偶?那又是什么什么意思?不过此时又不方便直接问什么。此时对面那个女生已经放下警惕,着急地对何馨儿说“你可以来帮我看看我的朋友吗?她受伤了,肋骨也断了,现在都昏迷了!”
何馨儿犹豫了一下,自己读大学的时候学过紧急包扎,但是也得有相应的药品和木板才行。女生看到何馨儿有点踌躇,赶紧说“我刚才在一楼,看到药房的门似乎是开着的,刚想进去拿药,就看到你了,我以为你是木偶,所以赶紧跑了。”
何馨儿答应了,女人的母性让她不忍拒绝,“我们一起去一楼看看吧,顺便还能拿点药品,以防万一。”
何馨儿在前,女孩跟在身后,二人再次来到一楼,何馨儿在女孩的指引下来到了大厅左侧的药房,这里的后门果然虚掩了一个缝。何馨儿攥紧了扳手,示意身后女生后退一点,万一里面有什么危险,这个女孩还能跑掉。
刚一进门,何馨儿就闻到药房里面有一股很重的腥味,这股味道让何馨儿想到了一种讨厌的食物:鱼腥草,但是现在这股腥味却比鱼腥草更加浓烈。
何馨儿又注意到,药房的墙面上似乎有很多黄色的液体,特别的腥臭,她差点呕出来。身后的女生也赶紧捂住鼻子,发出了一声干呕。
何馨儿镇定了一下,屏住呼吸往里走,在手电筒的灯光下,何馨儿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外用的止痛药和骨折固定板,女生则在一旁找到了一些消毒用的酒精和棉签。何馨儿又拿了一些止痛药和纱布,心想“这还是我第一次偷东西,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不算偷吧?”
在女生的带领下,何馨儿和女生来到了二楼的215病房,正好在何馨儿弟弟病房的正下方,屋里还亮着灯。何馨儿看到门口门牌号的时候,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句,这实在太巧了吧?刚才自己和张阳都没来过二楼,原来这里还有人。
在215病房靠窗户的床上,躺着一个女生,留着短的卷发,锁骨上还纹有几片粉色的花瓣。何馨儿赶紧拿着夹板朝着床上女孩跑了过去,这个女生显然已经昏迷有一段时间了,看起来十分虚弱,嘴唇苍白。 一旁女生对何馨儿说“她胳膊,和肋骨都断了,我之前不知道怎么治,只好让她先躺着。”
说到这,女孩带哭腔的喃喃念着:都是因为我... 何馨儿决定等会再细聊,现在她要赶紧把骨折的地方处理好,不然伤口恶化后,可能会截肢。
和身旁的女孩配合着,把床上那个女孩的外衣脱掉,衬衣撩开,女孩的伤势之重让何馨儿吓了一跳。
床上女孩的左小臂中间软趴趴的,上面的皮肤变得像面皮一样盖在骨头上,明显受了强力的击打,而且左侧肋骨有一块明显凹陷下去了,凹陷周围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圆形伤口,肉都被打烂了,周围碗口大小的皮肤上都还有紫红色淤血。
何馨儿小心翼翼地把女孩折断的左臂慢慢的用夹板固定好,再用碘酒慢慢清理了左肋的外伤。伤口太深了,何馨儿看到伤口深处有一块白森森的肋骨的露出来。
床上昏迷中的女孩似乎很痛,伴随着何馨儿的治疗还在微微的颤抖,嘴里发出呜咽声,身旁女生赶紧握住了她的手,轻轻说“薇,马上就好了噢,帮你治伤呢!”
何馨儿不知道怎么处理肋骨骨折,只好用棉签小心翼翼地清洁了腐肉,又用涂了酒精的纱布反复给她消毒,最后把沾满消炎药粉的纱布盖在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