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拿着洗漱用品和一些面包,来到柜台,何馨儿低声惊叫了一声,一分钟前还坐在柜台后面的老太太不见了。
现在坐在那里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梳着两条麻花辫,脸蛋红扑扑的,身上穿着的衣服却和刚才老太太身上的那件花花绿绿衣服的衣服一模一样!
何馨儿注意到,就连左侧胸前的一朵粉花的位置都一样。这个姑娘正在看电视,电视上现在放的是部美食纪录片。
张阳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他敏锐地观察了一遍柜台周围,只有姑娘现在坐着的一张小床,铺着破旧的被褥,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刚才那个老太太难道出门去了?但是自己怎么没听到有人走出去走进来的声音呢? 张阳把何馨儿往身后拉了一下,警惕地问“刚才那个奶奶呢?”
那个年轻姑娘眼都没转,说“今天只有我在这,你有啥事?”何馨儿把两人买的东西都放在了柜台上,姑娘漫不经心的看了两眼,对二人说“45块钱。”
张阳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她。 两个人结完账刚刚走出门,张阳赶紧朝左右看了看,医院里四周都是黑漆漆的,看不见一个花花绿绿的老太太。
这个时候,就听到身后小卖部里传来一句中年女人尖锐的叫嚷声!“妈!我给你泡的中药怎么还没喝!”
一阵强烈的不安感狠狠地刺痛了张阳的心,他拉着何馨儿的手,两人赶紧逃之夭夭。
张阳与何馨儿回到病房之前,又看了一眼一楼大屏幕下面,此时大屏幕已经熄灭了,刚才那个像雕像一样的护士也不见了。
何馨儿不安地对张阳说“我怎么感觉,这里每个人都神出鬼没的?刚才那个小姑娘...”张阳连忙拉了一下她的手,止住了她嘴里的话,又连忙放开手。
在这么黑暗的环境里,张阳不想对何馨儿提出自己的设想,实际上张阳心里想的是,在这个医院里以前有一对老姐妹,一个开了个小卖部,另一个在医院里当保洁。后来她们都老死了,今天,两个老姐妹在地下看到两个年轻人来到医院,就商量着今晚要出来吓唬吓唬他们。
但是她们也不知道的是,在两个鬼这么说着的同时,有一个穿着褐色军装的男人,离老远站在她们背后,嘴里正窃喜地笑着... 张阳晃了晃头,但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的形象反而更加清晰了!
在他的想象中,这个刚从地底下爬出来的人的脸一定是很消瘦,褐色的军装都褪色的有点发黄。此人站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地对自己说:我要找的人就是你...张阳感觉自己已经神经过敏了。
回到315室,病房里的弟弟看到何馨儿脸色有点不好,关心的问“姐,是不是张哥欺负你了?”然后故作生气地看着张阳。张阳接话说“不是我欺负她了,是整个医院都在闹鬼。” 这话一出口,张阳就后悔了,弟弟可能有心脏问题,自己这么说万一给他吓到后果不堪设想。
弟弟居然没有追问,何馨儿坐在他床边,问了问他心脏又没有难受,又扶着他去厕所里洗漱。
张阳这个时候再次感觉到有点恍惚,自己和这对姐弟也不熟啊,现在却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巨大的推手,把自己和这对姐弟一起卷入了闹鬼事件!
此时,房门传来了当当当的金属敲击声,下午那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何馨儿听到有人进来连忙问“医生,我弟弟在刷牙,请稍等一下。”
医生好像有点着急“现在九点,病人心脏没再疼过?是否有头晕?” 嘴里都是牙膏沫的弟弟含糊不清的说“就是有点犯困,心脏没疼。”
医生点了点头,“明早七点我来抽血,晚上有什么事直接按床头按钮。”何馨儿连忙道谢,张阳望着医生离开的背影,脑子里忽然想到:这个医生回到办公室后,把身上的白大褂一脱,里面竟然穿着一件黄色军装!这个医生真的可靠吗?
伺候完弟弟的何馨儿坐到了张阳旁边,长叹一口气“累死了!今晚你睡靠外边的床吧,我睡里面,把我弟弟保护在中间。” 张阳觉得她这么说,有点像夫妻二人把生病的儿子保护在中间。
弟弟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侧身一躺睡了。此时张阳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两人商量好,今夜如果无事,明早一大早就转院去市里。
张阳希望自己只是神经过敏,现在的他有个不吉利的想法:他们三个人今晚能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就算好的了。 何馨儿先去卫生间洗漱,张阳坐在另一张床上,正准备换拖鞋。
就在他刚刚放松的时候, 坐在床上的张阳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有数十人正在同时吵闹,还有人在敲锣打鼓吹唢呐。一群人在旁边咿咿呀呀地唱着什么,声音有男有女,那曲调怪极了。
张阳想到,这好像是东北的二人转。那声音由远及近,正是从门外的走廊里传过来的! 他顾不得害怕,连忙跑到门口左右察看,走廊里依然是漆黑一片,一个人都没有!
他又转头拍了拍卫生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