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个男的刚被推了一下,就转身走了。我当时还以为要打架,就看热闹。那个人刚一转身,然后老板就倒在地上开始惨叫,好像很疼。
然后我赶紧拍了个视频。那个视频发群里了,你看到了对吧?那个男的当时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还看见他肩膀上好像有个肩章还是啥的,看起来很旧,都是铁锈。然后老板就被服务员喊120救走了,我今天听媒体的朋友说,那个老板胳膊都截肢了。”
听完这些,张阳的头皮有点发麻,他已经在脑子里勾勒出现场的场面,那个奇怪的男人,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不,感觉他比什么鬼都更可怕,因为再恐怖的鬼都只能吓唬人,但是这个怪人能伤人。
张阳想起那个怪人在餐馆里的一言一行,自己从小到大在电视里看到过很多这种人,那嚣张跋扈的姿态像极了侵华的小日本鬼子! 但是这又实在不科学,七十多年前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在的城市里呢?
听完语音的张阳脑子里出现了一个阴森的场景:半夜,在郊外的某处野地里,有一块平整的土地突然裂开了一道缝,接着,一只手费力地从那块地下钻了出来,然后是另一只手。
他钻的极其困难,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终于他整个人都钻了出来,站在原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突然他好像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仔细看了看,原来自己的脸是朝着背后的。
他用双手抱住脑袋,一扭,脸就朝前了,然后还拍了拍头顶帽子上的土,然后慢慢地走向城市。
此时,这个从地底下里爬出来的怪人可能正在自己报社的楼下转圈,并且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衣服上还有好几个子弹孔... 何馨儿播放完了所有语音,跟张阳说“走吧,我们也去吃饭。”
张阳心不在焉地答应,两人刚刚走下楼,就看到同事小逸正和一个个子高的大男生有说有笑的走进一家麻辣烫。 张阳竟然有点寂寞了。
下午,重新开始修图的张阳心不在焉的操作着电脑,他实在想不明白,一张破水鸟的照片有什么必要翻来覆去修改。 大肚子主编又来了,仿佛农场主视察自己的养猪场一样,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看大伙有没有认真工作。
所有人都在装模作样认真工作,这场景让张阳想起了小学时候在老师面前假装好好学习的自己。张阳心中一阵好笑,在他看来,主编才更像一头猪。
晚上临近下班的时候,一旁的何馨儿一边收拾东西放进挎包,一边对张阳说“我弟弟又给我发了一些东西,一会发给你。”张阳轻轻的点头道谢。
回家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多久没和女生聊过天了?一个月?自己来这公司实习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今天之前的每一天似乎都是坐着发呆为主,他实在不理解自己在这实习能学到啥,公司里各个同事的八卦倒是听到了不少。
他想到了何馨儿,坐在自己旁边的何馨儿比自己大两岁,在这里工作有一年多了。她平时也不怎么说话。通过平时的观察,张阳发现何馨儿其实也不太合群,虽然女同事们表面上都很客气,女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复杂。
何馨儿其实很少和别的女同事一起吃饭,更多时候是自己默默出去吃饭,再默默回来。自己今天第一次和她一起吃饭,之前,自己都会刻意在吃饭的时间和地点上躲开她,只是因为懒得打招呼。
不知为什么,想到何馨儿今天拍打自己的场面,张阳感觉到世界似乎更明亮一点了,哪怕现在是黄昏... 不对,天空似乎真的更明亮一点了,张阳抬头看天,竟然看到今天的夕阳不是橘黄色,而是套了一层亮白色的滤镜!
亮到眼睛刺痛,但是很快,亮白色瞬间消失,夕阳恢复成了以往的橘黄色。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看了看周围的路人,没有一个人对天空变色有反应,大家都急急忙忙地走着。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张阳,而张阳在人群中努力搜索着,现在有直觉告诉他,自己正身处于危险之中,忽然感到眼前一阵发白,他现在想明白了,是有人用白色的灯晃他的眼睛! 张阳迅速发现了灯光的来源,在路边有个小孩,手里拿着红色的小手电,正在朝自己照。
张阳有点生气了,这个小孩正是昨天那个掉卡片的小孩,他一边朝小孩走过去,一边说“你爸爸没告诉过你不能用手电筒照人嘛?”
小孩还在对着他笑,一看他朝自己过来,马上就跑,一边跑一边还说,黄色衣服的叔叔让我照的! 张阳一听到黄色衣服的叔叔,就愣了一下,他回想起了昨天这个时候,自己捡到的那张卡片上的黄衣人。
他猛冲过去,堵住小孩去路,小孩站在原地依旧是对他笑,那笑容天真无邪。 张阳顾不得问手电筒照眼睛的事,直接问小孩“黄色衣服的叔叔是谁?”
小孩一边嘿嘿笑,一边说:“刚才有个穿黄色衣服的叔叔,还戴着黄帽子,我问他能不能借我摸摸帽子,他跟我说,只要用手电筒逗你,他就给我。”
张阳感到自己被耍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