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开话题,明明月翻找背篓里有没有其他的新鲜好玩意儿。
翻遍所有,除了草就是花,别的还有两枝老树杈。
“看不懂就不要看。”
他把东西收回去,放置在一旁,然后随手一挥,满院有了光。令明明月震惊的是,它们皆为鬼火,扑朔其间,让人觉得迷幻又诡异。
小花张望了一下,没有预想的嘎嘎乱吃,偏头继续吃草。
真是…….从他认识它开始,嘴巴就没停过。
“喂。”
明明月闻声转回头,“干嘛?”
“喏!”一石头磨制的铁杵横拿过来,他用下巴指着石桌子上的药草,下达命令:“磨!”
“…….”
他能更理直气壮点吗?
“不磨也可以,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林外有只白狼,就守在路口…….”
“…………..多大点事!……..怎么弄?哦!…….把它们塞进这里面磨是吧???啊呀…….!!!我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哈哈哈哈!!!!”
人影走开,随之就是屋里灯点亮。
明明月手里的动作慢下来,揉着鼻子骂道:“我堂堂公子,没曾想有朝一日给别人磨药的地步!真是苦煞我也!!!”
明早天亮,还是得寻条路走掉,不然得在这磨一辈子的药材。
不过一刻,明明月手累连着腕骨也红肿起来。冥乾出来看成果,结果看到他手起泡还肿,不满地啧了声:
“你是娇滴滴的鸢尾花吗?”
明明月吹着手,心下感叹这手从京城出来,就没好过,不免心中怨气横生,闷闷道:“鸢尾花也是漂亮!”
“…….”冥乾气得反笑,被这人的脑回路弄得五体投地:“拐着弯说自己漂亮的,你算不要脸第一人。”
“哼!”明明月闷哼。
“算了!不让你搞了!弄得乱七八糟的最后还得是我来收拾。”
他让人退到一边,弄没碾完的药材,皱眉说他磨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一根拿出来都还是整的,也不知道这水泡怎么来的。
明明月坐在一边,看他道:“你真的不是几千春吗?可你好像他。”
“我是我自己,不是别人!”他眉毛沉着,一吐一呐跟着气息喷出:“另外,你若再说我是他人,我弄死你。”
“…….”
这真的是小孩不是妖怪吗?句句不离喊打喊杀。
空气安静一会,冥乾拿小扫帚清理着药槽的药渣,突然问道:“你从哪儿来的?”
他终于问了这个问题,明明月便把自己打哪儿来,说了基本,还说了要去找冥间的路。
冥乾手顿住,疑惑地看他:“你一个凡人,去冥间?”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我只听说有鬼要去人间的,这还是头一回听说有活生生的人要去阎王爷门口去报道。奇也怪哉!”
“…….问题很大?”
“不然呢?”
可自己只想找到几千春,让他带自己去异域。
冥乾撑手到膝,老气横秋地道:“冥间的路自是好找,但你若想再回来,九一开。”
明明月问道:“一成的机会回来也是可以的,我朋友肯定有办法送我回来。”
冥乾笑出冷声:“我说的,是九死一生。而你,只有一条命。”
他站起身,斜睨着道:“劝你,惜命。那地方,就算是鬼,都不愿多待的地方。那处鬼哭狼嚎,不见天日,迷魂林尚且见得着太阳却感知不了温度,但这已经算好的。”
“你那朋友,也不知是害你?让你去送死?”
“我……他可能都不知道我要去找他。”
“…….”冥乾面露无语,甩袖道:“奇才!”
到了该就寝的时间,大眼瞪小眼。
冥乾指着用不知名动物的柔软床榻,一字一句:“这是我的床!你的,在那里。”
顺着冥乾的手指望过去,只见简陋草席上盖薄衾。
这一晚下去,自己得冻死。
明明月摇了摇头,死命般抱着床榻的被子,眨巴着双眼,试图让对方被自己的可怜感化。
冥乾皱眉,丝毫不领情,反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习惯了睡狐毛被衾。冥乾大哥,我的病还未好完全呢…….”
“…….这是我地盘。”
“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觉得呢?”
“好…….好吧。”垂着眉毛,下了床。
现在逼急对方,只怕连屋子落脚的地方都局促,说不定又要与白狼来一场夜跑训练。
他身娇体弱,做不得这些莽撞活。
“等等。”
明明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