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想藏着,就算是我,也得费上一番功夫找着人.......嗯?你身上怎么会有股煞气味道?你冲撞谁了??”
雪狼弯脖子嗅了嗅,提起他袖子,看到红色痕迹,哑然片刻,有些难以置信,嘴里嘀咕道:
“他怎么冲你散发煞气了?”左右盯着他:“你们怎么了?”
明明月把袖子边角挪好。
他们两个都是穿同条裤子的,此番当他面告状,坏果子还得是自己承受。
“没啊。”
“没有你眼睛乱瞟什么?”
“哎呀你好烦!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要是不知道我就自己去找。”
“你或许可以问问我你疑惑的问题,本狼无事不晓。”雪狼挑挑眉,一副自信满满。
“当真都知?”明明月仍旧怀疑。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雪狼寻到块圆形青石坐下,两手闲放膝,斜眼睨过来,“今日卖老友个面子,免费为你答疑解惑。”
虽然不知晓对方是吹牛还是真的,明明月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新龙城的事情说了大概,最后又把珊瑚樱坠崖之事提及。
听完,雪狼翻开折扇,轻轻吹动垂于胸前的几缕发丝。
时间沉默了半晌,明明月叹口气,就知道他拿自己消遣,还不如回几千春房间等着。
“世间之事,谁又说得清谁为因,谁为果呢?”
他轻晃着头,道:“这华夫与王妻有染,华子早知,只因不愿母亲知晓伤心伤神,遂才一直忍耐。”
明明月猛地转过身来,深吸一口气,看向对方的眼神满是震惊。
“华子常年活在真相与谎言中,心底又能正常几分呢?只是谁都没想到,这华子命硬,掉下那么高的悬崖,独他活着........”
他讲到这,忽地叹口气,像是惆怅:“也不知,活着对他来说,是喜还是惩罚。”
带着全家人赴死,唯独自己活了下来,却永失双腿。
得到世间最义无反顾的忠爱,却也辜负,永失所爱。
明明月抬头看着云际逐渐隐现的月亮轮廓,迷迷雾,谁都不知道最后该怪谁。
找到几千春的时候,他正静静在崖边闭眼打坐。
“你一个人跑这地方来干什么?”雪狼站在旁边。
“........”
“小月亮在山腰喊得嗓子都快哑了,你耳朵一向灵敏,怎得不应?”
雪狼转头观望,打算找一个石头坐着,好不容易找到,结果发现上面竟然有裂痕,而且一看就是人力所致。
“哎哟喂!”他侧头看某人,“人家石头好端端的惹你啦?锤了好大的坑!”
几千春缓缓睁开眼睛,道:“你把华家与王家之事跟他说了。”
雪狼道:“我就说你耳朵灵吧?”
几千春道:“什么都告诉他,只会让他分不清黑与白。”
雪狼反问道:“那你觉得他是那种分不清黑与白的人吗?”
几千春沉默一会,别开头,看向山下的炊烟袅袅与华灯街道。
雪狼暗自思忖,大胆猜测:“所以你在这发气自责,是因为不小心导致小月亮身上所受的煞气之伤?”
几千春眸色微动,道:“我不需为任何人感到自责。”
雪狼笑了笑,道:“你知道鬼界有种花,跟这无忧州还挺撞名。无忧花偏就爱在干燥缺水之地肆虐生长,与这世间所有的花都不一样。”
几千春皱眉看向他。
他不是不知道鬼界有无忧花,只是不晓得雪狼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他笑颜弯弯,道:“都爱反着来呗。”
几千春:“........”
雪狼生来几个爱好,一则收集打听世间万事,当作闲散趣味;二为逗逗这像冰块的几千春,把一个谁都不敢招惹的人怼上一二,真真是有趣得紧。
雪狼道:“今日之后我暂回洞口修炼,期到之日,我会来接小月亮。”
几千春垂眸没有马上答话。片刻之余,望向他:“雪狼。”
“嗯?”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说,我能.......”
“不能!”雪狼猜到他要说什么,走过来蹲在他跟前,眼神肃然,认真道:“你只是一个拘魂使者。”
“........”
“另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本就该在几日前出现在向家人面前,又是因为谁,而改变相遇的时间。”
“几千春,好人谁都可以去当,只你不可。”
明明月晚上硬犟不肯吃馒头,这会肚子饿得咕咕叫,翻身点灯跑到小厨像个小耗子到处觅食。
我记得几千春买过的糕点放在这的呀?!怎么不见影子?
几番无果,反倒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