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风没接,光是看一眼就知道徐万鹏的用意。
“哥,不用,都解决了。”
徐万鹏硬是塞林知风棉衣口袋里去:“解决什么呢,900块钱,你们俩上哪解决,怎么个解决,结婚修房子都花去多少钱,你当那是树上的叶子,想要就摘呢。”
徐万鹏也只有在林知风这里才敢摆兄长的架子。
下午他下工回来听说徐漾惹了事,二话不说就把吴丽芳揪回屋里商量。
吴丽芳虽然是骂骂咧咧,但是事关徐漾被抓抓牢,她就算再舍不得钱,也得放出来。
再说她手上这些钱,有五十块是徐漾卖罐头后塞给她的钱,她就是吃了不吐来她也良心不安。
夫妻俩凑了两百块,徐保庆那又拿了七八十,用布包裹着给林知风送来。
“你知道哥嫂就是赚那点工分,所以手头没什么余钱,还有爸自己攒点私钱,你先拿着去,这个时候你就别跟家里人客气了。”
林知风知道光靠嘴说也说不动,干脆把今天去卖炮仗的货款掏出来:“真的凑足了哥,你放心吧,而且这事不只是徐漾一人的份,好些人一起担着呢。”
徐万鹏看林知风的信封里一沓全是大团结,目测也是大几百。
“我没骗你吧,钱你收回去吧,徐漾跟我有路子,这事已经解决好了。”
徐万鹏砸吧一下嘴,还是不大明白,林知风她整日搞那个供货组,卖那点芦苇席也没钱啊,就是徐漾天天黑市里转悠
也不存在有多少收入。
结果去年徐漾搞这么大阵仗不说,还有余钱给吴丽芳,这让徐万鹏真的很不解,但是他不是那种喜欢追根究底的性格。
“咱是一家人,可不能诓我,既然你说解决了,那哥这钱就往回收了啊。”
林知风点点头:“放心吧哥,需要帮忙的时候会跟打招呼的。”
徐万鹏又叹口气,想说什么最后又吞回去,往伙房那看徐漾一眼,转身回去了。
吴丽芳在屋里在小东洗澡,看到徐万鹏这么快回来,张嘴就问:“他们俩怎么说啊,到底什么个情况。”
“没问。”
吴丽芳停下来,看着徐万鹏:“你怕是脑子卡着门的呢,咱家底都给掏出去,你问都没问个什么事?”
“人家小风就没要这钱,说是解决了。”
吴丽芳听说没要钱,擦干净手赶紧过来把徐万鹏手里的布包抢过去,仔细点了点,还真是一分钱没要。
“900块钱,他们小俩口就给解决了,这摊上什么金矿银矿啊?”
去年徐漾这么折腾少说花个四五百,今年还有900块拿出来赔偿,去年这夫妻俩可不得攒上千把的私钱啊。
“小风说了,石灰厂不是大永一人的,还有其他人分着,所以你出一点,我出一点,这事就解决了。”
周庆学为了突显徐漾的窝囊,把谣言传出来的时候没带马六,也没带高算盘,以至于大家伙听了都以为犯错的只有徐漾自己。
吴丽芳听着
徐万鹏的话,若有所思道:“不简单,这小俩口肯定背着我们有什么大动静,你看那王阿兰跟刘红霞就死心塌地跟着她。”
提起这个徐万鹏也有话说:“行了,你也在这鬼摸瞎猜了,当初小风让你跟着她,你自个不去,现在在这揣测什么啊。”
“我倒是想去,那这家就靠你那点工分养着能行吗?现在还多了个万棋张嘴吃饭,你倒是能说呢。”
吴丽芳因为徐万棋的事也是一肚子恼火。
徐万棋被收购站开除后,大队里也没接纳他,他还是城里户口可是没工作单位,也没粮发,没票拿,只能整日在家里吃闲饭。
“对,你让万棋跟着她,反正他整日无所事事。”
徐万棋上次跟林知风去一趟公社回来,得知他师傅要结婚之后回来整个人萎靡不振,整日要么在屋里躺着,要么就是见不到人影。
年前那几天吴丽芳忙这忙那,倒是没空管他,现在年也过去,自然看不得继续游手好闲。
“照我说把握木材厂的名额给他就是,他没成家,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给他,给他,都给,钱给老二,工作给老三,你死了算。”
吴丽芳骂骂咧咧,继续去给小东洗澡。
徐保庆坐在院子那抽着烟杆,刚因为老二的事放松下来,再听他们夫妻俩说着老三的事,愁绪又上心头。
一杆烟抽完,回屋睡觉去,人各有命,他一把老骨头管不得这么多,把他们
拉扯成人已经是尽力而为了。
隔壁院子那头,林知风等徐万鹏回去后,就用烧猪食的铁锅烧水准备给林知星洗澡。
互助组的几头猪照着她指的去养,长势很不错,跟他们那些散养的猪比起来大两倍都不止。
锅里烧上热水,林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