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走到秦白的房门之时,看到崔俊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不愿意多想,把小木匣子藏在袖中后。便敲了敲门。
“进。”秦白扣上身上最后一颗扣子,便起身走到位置之前,打开养生盅盖子,往里面翻了翻。
都凉透了,她也不想吃了。每次都是这样,可怜了这些燕窝。
“姐姐。”她看到桌上的养生盅,便知道刚刚崔俊是来送东西的。
“哦,是你啊,是那阵风把你给吹来的?”她抬头看了一眼道。
“我这不是来与姐姐商议妆奁之事的。”她说的有理有据。
“有什么好商议的,难道你想要炫耀你这几天为父亲熬药,所以父亲多给你一些妆具,便来我这里炫耀的吧?”她冷哼一声,她从来没给秦舒好脸色过。
“姐姐误会了,妹妹只是想说,想匀一些嫁妆给姐姐,临安王府在宫外,不比宫内富裕,以后省的我被说用宫里的钱贴补娘家呢。日后我若剩下太子的孩子,有些金银首饰自然是用不着了。”她笑的纯然,但是句句诛心。
她自是知道秦白没给她过什么好颜色,所以她也没必要给他留三分颜色。
“你!”秦白捏紧了拳头看着她。
不就嫁给了太子,有什么好得意的!以后谁补贴谁还不知道呢!
“妹妹多虑了,临安王家大业大,背后又有皇后撑腰。”她把头扭回来,一脸不愉快。
“那便好了,我去见了父亲,妹妹先走了。”她说着便离开了。
怀了孩子又怎么样?看我怎么让你生不出来这个孩子!秦白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地想着。
秦舒回到房间之后,把木匣子放在眼前,擦去了上面的灰,便打开铐扣,就看到里面躺着一叠泛黄的纸,和一个银戒似的信物。
她拿起银戒,见里面用繁体写了一个严字。
严?
秦舒带着疑惑打开了那些纸,一张是地图,还有一些是设计图。
设计图上写了两个大字盐井。
一份是自流井的设计图,另一张是贡井的设计图。
而那张地图确定了两个点,一个点上面标注着:曾自流井,现已没落。
另一个点标注着:贡井,未凿。先知探之,为利生盐。
也就是这两口盐井是非常适合产盐的。
秦舒看着这两个地方有点熟悉,便疯了似的去找之前徐婆子给的粮仓地图。
两张图放在一起对比,她发的两个盐井的地方均为徐家粮仓所在地。
心跳的好快,她脑子蹦过无数个想法…
上一世她是无比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给顾进,嫁妆奁也是早就拿上了。
但是唯独对这个小匣子没有很深的印象…当时应是拿到了,但是没明白个中意思,顾进却说放在他那边保管着…她一时上头也没多想。
上一世顾进肯定凭借着这两个盐井再加上他在漕运的势力,开始用漕运买盐。
难怪他在朝中势力逐渐增大,顾月生都可以被他坑害入狱。
也难怪天天跟秦白饮酒作乐这么多年临安王府还没有被玩垮。
原来都是借着舞娘给自己的嫁妆成全自己的潇洒
不过这枚戒指得找点懂行的人来问下…有谁呢…
她脑中冒出顾月生的名字,但自己也不能贸然闯入东宫。
只能等到他来送三书六礼的时候来问他了。
两日后的晨时,皇帝的贴身太监魏午公公特意出宫来给他们送喜服并且讲述明日成亲的流程。
毕竟是两位皇子的婚事,其中还有一位是太子殿下,足以看出顺帝对这门婚事的重视程度。
这下孙家的这几个人都齐聚在大堂之中
等魏午公公说好了明日的一切流程之后,便离开了,秦白便开始发癫。
因为送来的喜服,自己是玫红色,而秦舒却是中规中矩的大红色。
顺国的女子出嫁从来都是嫡出用红,庶出用玫红。她就一些不满意了,并且还在抱怨为什么顾进没给自己送额外的首饰礼,便开始开始对钱二娘发疯撒泼。
从前都是她对着秦舒阴阳怪气,现在秦舒有身孕这个挡箭牌,现在不过是在一边啃着苹果看戏。
脑中盘算着徐家粮油店应该怎么用。
下午,顾月生和顾进都齐齐来到相府送三书六礼,并且跟老丈人说些体己话。
自然这些都是成亲仪式该有的流程,他们三个也都是做做样子,两人的心早就飞到了站在外面等候的秦白和秦舒的身上。
秦白很秦舒站在一起,却一句话没说。
屋里的人聊了多久,她们就在外面站了多久。
门被推开了,顾进瞟了一眼秦舒,眼神还是落到了秦白的身上。
他看她的眼神温润如水。